第570章 晚了（第2页）

但痛或不痛，又有什么意义？<p>

难道要他为了一个晗儿，便置整个夏家于不顾吗？<p>

还是说，让他像这个疯妇一样，终日沉浸在晗儿的死里，疯疯癫癫，将一切事都抛在脑后！<p>

身为一家之主，他肩上是整个夏家的存亡，他从来都别无选择。<p>

夏廷贞双眸泛红，声音定定：“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夏家！”<p>

“为了谁的夏家？我的儿子没了，女儿没了，这还是家吗！你为的从来都是你自己罢了！”薛氏又哭又笑：“可惜啊，你的夏家也要保不住了，你谋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p>

说着，忽然向前走去：“不然咱们去找晗儿吧？老爷，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难道不想他吗？既是生不能再做一家人，那不如便一同下去团聚好了……”<p>

她说话间，已近要来至夏廷贞面前，宽大衣袖遮掩下的左手中，突然现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冲着夏廷贞身前便刺去！<p>

“父亲当心！”<p>

夏暄惊声道，边快步上前要阻拦。<p>

夏廷贞皱着眉侧身躲开，守在一旁的贴身随从眼疾手快，闪身上前将薛氏拦下。<p>

薛氏一刺未能得手，愈发疯狂起来，拼力推开那随从便要再扑上前去。<p>

随从为躲避薛氏手中的剪刀，略一侧身间，薛氏扑了个空，脚下一个不稳，猛地扑倒在地，头脸重重地磕在了石阶上，手中的红绳剪刀飞了出去。<p>

夏暄连忙上前蹲身将人扶起，待见得薛氏满头满脸是血的模样，登时大惊失色，声音都打起颤来：“母亲……”<p>

这一年的光景，薛氏败下的不仅是神智，更有身体。<p>

她浑身瘦得几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此时摔到了头，便几乎要站不起来。<p>

但她好似察觉不到疼一般，挣开长子的搀扶，艰难地挪动着身子，伸手又要去拿那把剪刀。<p>

口中仍颤颤喃喃着道：“……我们去找晗儿团聚……老爷都忘了吗，晗儿幼时，你也是曾是将他扛在肩上，抱着他认字的啊……可自从皇帝登基后，你就一日日地变了……你眼里只剩下了那些争权夺势之事，一颗心都被熏得冷了烂了……”<p>

说着，声音里已显出悲凄来：“当初就不该进京的……不该卷进这些事非争夺中来……”<p>

薛氏眼前一片猩红，眼看着就要触及到那把剪刀时，夏廷贞缓缓弯下身，捡了起来。<p>

“玉娘，你可知已经晚了。”<p>

这条路从一开始便没有回头的可能。<p>

即便只剩他一人，也还是要往前走。<p>

玉娘……<p>

玉娘……<p>

听得这声熟悉而陌生的称呼，薛氏眼中陡然涌出大颗的泪水，冲去了癫狂之色，她奋力地抬起头，支起上半身，紧紧盯着他：“不，还不晚！老爷，我不怪你了，也不恨你了……我们现在就去见晗儿！我当真想极他了，每一日都在想，咱们现下就去可好？！”<p>

夏廷贞微微转头，看向随从，声音低而缓慢：“让她走得痛快些……少受些痛苦。”<p>

“是。”<p>

<p>如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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