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觉悟和人机（第1页）
离破奴城几百里外的辽东大地上战火纷飞，却丝毫没影响破奴城百姓耕种的热情。作为破奴军控制地域里地位社会地位最高的破奴城百姓，耕种土地的百姓家里要没有三四百亩土地，都不好意思在人面前大声说话。在外人看来，破奴城地域里的土地所有权极为奇特。所有土地的所有权是张大帅的，百姓们只有耕种权和租地权。
破奴城百姓家家有土地，连匠坊工匠都有土地。哪怕是阵亡将士的遗属，也有土地的耕种权。破奴城不允许土地买卖，却允许百姓把土地交予他人租地耕种收取土地租金。因此，只占破奴城百姓中三成的农民耕种了破奴城所有良田。工匠和遗属没有能力耕种土地，却可以从租赁土地中获得很好的收益。破奴城任何一家百姓耕种数百亩土地，都会使用蒙古奴隶。
这是因为破奴城百姓家里还有人去破奴军中服役，只有破奴军将士手里的军功，才能减轻破奴城民事衙门收取的税赋。一般百姓田地里收获的二成半，都会成为税赋，要是家里有人服兵役，其税赋即可减低到一成半。遗属家的田产，只有半成粮税，精于算计的耕种百姓当然喜欢租遗属家的田产种粮食。不是破奴城百姓忠诚度高不想偷税漏税，而是张大帅制定了严密的税收制度，由金狼营算学好孩儿兵负责丈量税收田产。
这些张大帅出钱养大的孩儿兵，除了对张大帅忠诚外，他们还知道田地里收获的粮食不但是金狼营孩儿兵的口粮，还是破奴军战兵的粮草。为了破奴军张大帅以及他们自己，对于任何敢向他们行贿之人，往往会遭到多算亩产的处罚。有这么几次严厉处罚的教训，心思灵动的地主们只能按规矩上缴粮税。反正破奴城经常买卖奴隶，地主们只要管教好手中的蒙古奴隶，即可在秋收时获得很好的收成，他们的日子可以轻松惬意地过得很滋润。
就在百姓们带领奴隶繁忙地耕种时，一百多破奴军装束的情报处官兵，在曲国政的率领下匆匆赶至破奴城西门。他们一人三马浑身是泥浆，疲惫的脸庞预示着他们经过了长途奔波。曲国政带着手下在大门处验过腰牌后，向破奴军**赶去。虽然张平安晚上不但与他的女人柳珍珠，对相互的肉体进行了深入探索，还展开新的攻势，为**女人金凤开了苞。
张平安却由于心中有事，还是早早地来到**，阅读从大明京师传来的急报。当张平安看到由辽东巡抚袁崇焕写出的奏报，当即眼前一亮，袁崇焕在奏报中，称由于破奴军提前撤离战场，导致女真鞑靼攻陷战略要地沙岭驿。女真二十五万七千六百大军，一步步击破明军防御的各个城堡，其中，女真镶黄旗主力骑兵一万五千三百六十五人，一人双马由广宁官道直插十三山驿身后的小凌河。
拼死保卫杜家屯山道的游击刘天禄，在后路被女真骑兵断绝的情况下，通过夜战突围成功，带领所部回到了锦州死伤人数不过一百。至于满贵带领的关宁铁骑和一万多边军的下落，袁崇焕用猜测的语气写出，满贵和赵率教部或许成仁的预测。看到这个奏报张平安心里顿时踏实不少，袁崇焕颠倒黑白帮刘天禄说好话，直接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只要满贵能回到大明，袁崇焕就是死路一条。
当张平安看到谍报中大明朝堂为此事举行的廷议，张平安不由得会心一笑。老狐狸孙承宗果然厉害，他一眼看出袁崇焕奏报中的漏洞。孙承宗在廷议时指出，刘天禄三千步兵居然能突破女真战力最强的镶黄旗骑兵防线，而且还是在野外，要是大明边军有如此强悍的战力，女真鞑靼如何能突破官军防线。即便是刘天禄部夜战能力很强，在混乱的夜战中损失也不止如此之小。
孙承宗没说出口的意思是，刘天禄绝对是先行逃离战场，把满贵大军后路交到了女真鞑靼手中。看到这里，张平安心中感慨，早前他在各个场合在孙承宗面前多次指责袁崇焕怠慢军心，埋了这么久的果实终于发出了嫩芽。看来孙承宗已经对袁崇焕起了疑心，他得想办法再加一把火，才能直接把袁崇焕烧焦。谍报中还提及天启皇帝对破奴侯张平安极度不满，让大明花费如此之多的银饷打了水漂。
对于这个结果张平安很是不屑，大明在辽东就养了一帮废物，一旦打不过敌人就只会去找替罪羊。大明边军的溃败，使得处于下风的东林党人看到了反击的希望，他们纷纷上奏章指责阉党把控朝政，致使大明边军慵懒懈怠，徒费粮饷毫无作为。他们拿破奴军的战绩与大明边军作比较，发动一群国子监监生在午门议政，斥责阉党扰乱朝纲。
东林人的反击遭到了阉党疯狂**，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下条子让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驱赶午门外监生，同时抓捕带头闹事的东林官员。哪成想收到风声的东林官员们，一窝蜂跑到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写字，说是大明破奴侯张平安喜好书法，他们受邀前往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吟诗作画。这帮东林官员不但自己前往，还把一大家子带到破奴城宣慰使司蹭吃蹭喝，搞得偌大个张家庄人满为患。
尽管天启皇帝也对破奴侯极度不满，可朱由校并未失去理智，如今大明边关告急，这个时候要再把破奴侯张平安给逼反了，大明的危机才真正到来。看到这儿，张平安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就在张平安纠结时，曲国政和张无忌闯入书房。他一见张平安就急急道：“大帅你放心吧，破奴军王华部一到义州官道，女真鞑靼正白旗就后撤三里，他们只是派斥候在官道附近探查。当王华部斥候驱赶时，鞑靼斥候全部撤离。”
“国政别急，坐下擦把脸喝点水。无忌，站着干嘛，坐！坐！”张平安起身一面命人拿热棉布（作者注：大明可没有毛巾）给他们擦脸，一边亲自给两人倒茶。看过许义安传来的谍报，张平安内心已有应对之策，他表情从容地静等曲国政讲解义州军情。在曲国政描述下，张平安大体知道了义州的态势。当曲国政来到义州城下，义州整个城池已经是风雨欲来，曲国政他们虽然打着破奴军战旗，守卫义州的明军依然不敢打开城门。
曲国政命令手下用箭矢把杨涟和卢象升的书信射向城楼，满贵看罢才放曲国政入城。在大明参将满贵看来，破奴侯张平安的承诺不一定可信，可杨涟先生的承诺绝对可靠。有杨涟和卢象升作保，他们这只大军就能安全地撤回大明境内。于是，心中踏实的满贵在接风宴上与曲国政把酒言欢，也在酒宴上详细介绍了整个战役的经过。
与曲国政侧重点不一样的是，张无忌主要是探听一些边军中的一些隐秘之事。待曲国政汇报完军情，张平安派人叫来了参谋长古新。这时，张无忌讲诉了王义全在前线寻死的趣闻。听到这个趣闻，引起了张平安高度重视。他对曲国政道：“赶快派人去宁远，先把王义全的孙子弄来。至于他儿子王成义，弄得出来就弄，救不出来也没关系，要是王成义死在宁远才好呢！你们情报处在这方面不如侦缉处，古新按我的意思给许义安写信。**再做一个方略，要完整地把大明边军撤回。本来这事情我不想让卢象升插手，看来不派他去不行啊！”
古新记完张老大的命令就要出门，就被张平安用言语制止：“我说你个小白脸急个屁呀！老子都还没说完。还得给义安通报一下咱们的谋划，让他有个准备。嘿…嘿…嘿，跟老狐狸斗心眼，我喜欢！告诉义安，让他这段时间在京城夹着尾巴做人，当我们做好充分准备后，老子要一举拿下袁崇焕。去吧！”
打发走了古新，张平安顺道勉励了张无忌几句，待张无忌离开后，张平安开始跟曲国政商议一个大明抢劫谋划。张平安从藤框中拿出一份山西地图，想了想又拿出一副大明全图。他铺开地图后问道：“大明这几年北方干旱，那几个找死的晋商最挣钱的买卖无外乎粮食。”
说到粮食，张平安手指向地图南直隶的位置道：“咱们的林乾不是与他们颇有私交，让林乾在南直隶收购粮食卖给这些晋商。让林乾告诉这帮人，无论如何都得拿现银。情报处再派侦查好手去帮助赵虎成，咱们到时来个半道劫财。你这个都统领在谋划是要考虑周全一点，比如他们要是用银票或者金票咱们怎么办。这批粮食数量可不少，是运回破奴城还是就地转卖，你也得多听听民事衙门对粮食处理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