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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很看好他 (二合一章,更新完毕)(第2页)

刘其正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孙福民,打趣道:“你想让我夸奖向南,还是夸奖你?”

“我还用得着你夸奖?”

孙福民瞥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地说道,“向南就更用不着了。”

在座的众人都是忍俊不禁,刘其正和孙福民,这是文博界里公认的一对相爱相杀的“老冤家”了,他们两位只要待在一起,不斗嘴那才是怪事。

孙福民和刘其正在这边斗嘴打趣,谈笑风生,另一边,向南已经动作迅速地又一次揭下了完整的命纸。

老专家们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向南高超的揭裱技术,惊叹连连,一边感叹着,“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这些人,是真的老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自己还正当年,估计自己的古书画修复技术,要真是碰到向南,那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古书画和古陶瓷文物修复双料专家,不服都不行。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在古书画修复室里,不止是齐文超、楚天遥这些古书画修复专家看得津津有味,就连江易鸿、鲍海、谢家松这些古陶瓷修复专家们,也是看得入了迷。

他们看不懂向南为什么要用这些修复手法,但他们毕竟是文物修复老专家,多少也能知道,向南能有如今这份功力,这绝对是一般的国家级专家做不到的。

不说别的,就说他顺畅流利、不紧不慢的动作,不经过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是完全不可能做得到的。

“向南学习古陶瓷修复技术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绝对不比学习古书画修复时少,甚至还要更刻苦一些。”

江易鸿眼睛还盯着向南的动作,嘴里却是感叹道,

“这小子别的不怎么样,就是专注、执着,认定了一件事,不吃不睡也要把他做到最好。”

“文物修复不就要求这一点吗?”

鲍海难得的没有跟江易鸿对着干,笑呵呵地说道,

“只有专注执着的人,才会精益求精,用现在流行的一个词来概括的话,那就叫匠心。”

“说得对,有了匠心,才能成为大师。”谢家松点了点头,淡笑道,“我很看好他。”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闫思远、朱远舟和夏振宁这三位收藏大家,却是没有开口说话,他们都死死地盯着向南,眼睛里不约而同地开始发亮,就如同看到了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一般。

对于收藏家来说,还有什么比交好一个优秀的文物修复师更重要?

没有!

假如说,一个高明的医生,能够治疗疾病,延续病人的生命;那么,一个优秀的文物修复师,则是为文物保驾护航,流传万古的医生。

像闫思远、朱远舟和夏振宇这样的人,给自己找一个保健医生容易,可要给自家收藏的古董文物,找一个好的“医生”,那就太不容易了。

所以,他们很庆幸,庆幸自己在向南还没有像今天这般耀眼之前,就已经和他结下了善缘。

随着向南顺利地揭下《江亭山色图》的画芯命纸,接下来的步骤,就是修补画芯了。

华夏古代书画,主要可分为纸质和绢质两大类型,而纸质和绢质古书画的补缺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纸质书画的补缺,称之为“隐补”。

所谓“隐补”,指的是托完画芯纸后,由于原有画芯受损部位有缺失,破损部位实际上只有“托芯纸”衬于破口处,画芯本身仍然是呈现出亏损状态的。

这时候,不仅画芯表面参差不平,还因为破损处只有一层托芯纸的厚度,既比周围的画面要薄,又缺少强度,容易再次破裂。

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就需要对亏损处进行补救,截取和画芯相同质地的“补纸”,补在破损处的托芯纸后面。

绢质书画的补缺与纸质书画不同,绢质书画只能“直补”,不能“隐补”。

原因就在于,绢质书画也是用纸张来托制画芯,如果画芯有所缺损,破损处就会露出托芯纸,“隐补”是无法改变这种情况的。

因此,绢质书画的补缺,需要在托画芯之前就进行操作。

绢质书画的“直补”,补绢与画芯的绢丝必须粗细一致,纹理相同,这才能使所补部位不会出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