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西夏亡国(第2页)
赫兰铁罕接住令牌,血气上涌,激动得浑身都发起抖来。
在一品堂有如此多奸细的情况下,太后依旧赐予如此大的权力,这是什么感情啊?
信任!
岂能不效死命?
嘭的一下,赫兰铁罕的头重重磕在地上,立刻就出了血,用腹中不多的墨水郑重立誓:“请太后放心,我一定将内贼统统拿下,还我大白上国一片朗朗乾坤!”
赫兰铁罕斗志昂扬地离去,却不知身后轻风一动,李秋水立于宫殿之上,衣袂飘飘,遥望远方,眼中露出疲惫:“师兄,我在外面好累,等西夏事了,我就回无量山,回到你的身边!”
……
……
西夏王城。
兴庆府前。
强大轰鸣的蹄音隆隆响起,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铁骑,出现在视线尽头。
那一匹匹高昂亢奋的坐骑,掀起悍天军威,呼啸惊雷,如海潮汹涌,漫卷出血烈疯狂的恢弘气势。
为首大将,正是王舜臣。
自从黄尚将西夏各地兵力分布带回,就等于开了地图透视,本就拥有绝对优势的大宋军队,可谓势如破竹,十数日的时间,就攻城掠地,直指核心。
而西夏节节败退之际,党项人也展现出了绝对的韧性,该舍就舍,绝不迟疑,保留下了可观的兵力。
他们知道,这一战单凭西夏,是绝对抵挡不住大宋了。
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辽国出兵,进攻河北!
河北是大宋之重,没了河北,本就无险可守的开封,就是被敲去壳子的核桃。
因此早在大军压境之前,黄尚就派种师道领十万精兵驻扎,随时又可调集十万禁军支援。
不过再是防备,一旦辽国大军压境,两面开战下的压力也要陡增数倍,到那时只要能保住兴庆府,逼大宋退兵,之前丢失的土地城池,都能逐步收回。
可当党项一众老将立于墙头,看着大宋军队压境的滔天声势时,他们脸上血色尽褪。
最先抵达的,是静塞军。
但最先出战的,却是步兵。
前排手持斩马刀,后排端举神臂弓的步兵。
兴庆府是西夏的王城,各路汇聚此地,退无可退,只能迎上。
铁鹞子开路,大地震憾得仿佛要崩塌陷落,骑兵们奔足的落音,犹如飞坠的流石撞击着地面,眨眼之间,就如死亡风雷,扑入宋军阵中。
天摇地动,惊涛如雷,宋人眼中,看不到其他东西,唯有那无尽森冷的杀机。
曾几何时,大宋对阵西夏,每战必败,铁鹞子就是绝对的王牌,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现在他们的战力,依旧是如此的彪悍。
但大宋也变了。
长刀如林,军阵如山。
斩马刀,六尺长,半尺宽,重愈十斤,半为刀柄,半为刀刃。
当宋军战士们紧握刀柄,劈下刀刃,前方的阻碍,都在尖啸的刀锋掠过之后,一分为二。
一排排雪亮的刀光,卷起了道道血光。
头盔也掩不住狰狞之色的党项人、精挑细选的战马、气势如虹的战意……
一切的一切,皆染上浓浓的血红。
刀转如轮,人马皆碎。
生死在一瞬间决定。
冲杀在前排的铁鹞子,直接被层层刀浪卷得不见踪影,其后的铁鹞子则见后阵和两侧的弩手,射出在弩槽中等候已久的箭矢。
弓弦铮铮鸣响,此起彼伏,连成一首杀气腾腾的曲乐,以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为伴奏,让再勇猛的党项人,都从心底里寒气直冒。
仅仅是接战的片刻时间,冲在最前面的两百多人,就已不复存在,唯有那一片片刀光破波斩浪,疾飞的箭矢密如急雨。
可铁鹞子的强横也展现出来,依旧如箭头,死死地插入大宋阵中,让后方的士兵得以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