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谁是主谋(第2页)
“回皇上,奴才遵皇上口谕至掖廷司监刑。审讯过半之时景阳宫宫婢琉霞挺受不过,已承认受人主使为裕妃下毒之经过。现有口供在此,请皇上过目。”
满殿哗然,众人震惊、恐慌,神情各异。
璟孝皇帝须臾惊怔,彻夜未眠熬至昏黄的眼目遁然瞳光大炽,下刻面色疾转,眉眼拧然对大太监摆手,怒喝:
“你叫朕看什么看!还不将那贱婢带上来,朕要亲自问问她,为何要为奴不忠、陷害主上----”
章公公扯唇,神色为难:
“启禀皇上,只因掖廷对其上过大刑,奴才恐其披身是血有污圣目……”
“带上来----”
帝君暴躁的高呼一记,对章公公愤然挥动龙袖。
章公公不敢再说,欠身行礼:
“奴才遵旨。”
转身细步而出,很快折返,引领两内侍抬一藤架走进大殿。
一时间气氛静得诡谲,众人摒息翘首,都想看清藤架上气息奄奄的女子。
藤架经过冷青堂的视野,他眯细一双黠眸,精芒如星子的光辉,从眼底悄然闪过。
景阳宫居然有人站出承认了,就这般简单?
不对,定然是哪里不太对劲!
顾云汐站在督主身侧,目不转睛的盯着藤架上血葫芦一般的人。
只见她浑身是伤,正不断往外冒的鲜血早已染了藤架,又从藤条交错间的缝隙之间一滴一滴的渗落到地上,伴随抬进殿的一路,遗留下两三行细细的血线,与飞龙绣毯的大红融为一色。
顾云汐瞬间将眸子挑大,眼底凶光必露,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头。
距离龙椅五步处藤架落下去,与地面接触时的小幅度的颠簸,让上面的人悠悠的清醒过来,接着身上阵阵疼痛难耐,不禁呻吟出声。
章公公颔首,抖一下拂尘:
“启禀皇上,宫婢琉霞带到。”
璟孝皇帝垂目向下看过一眼,立时五官狰狞饮恨,肥厚的大手猛击椅上龙头衔珠的金扶手,怒声问:
“你便是琉霞?回答朕,你在景阳宫所任何职,又受何人指示残害裕妃与朕的皇儿!”
那宫婢蔫蔫的抬起头,散乱的头发糊满血痕,与藤架黏在了一起。
“皇上……”
艰难张口,宫婢嗓音萋萋虚弱,细小如风:
“回皇上,奴婢是景阳宫……小厨房的女使,是奴婢在娘娘的粥里投下落胎药,害娘娘落胎的……”
殿中微有聒噪,众人听得心惊胆战,面面相觑,唯独不敢太过大声议论。
面对越是混乱的局面,冷青堂的头脑越发清醒,凝眸注视藤架上的女子,思路冷静的迅速展开分析。
龙椅上的男人早已勃然大怒,声声咆哮震得脚下地面跟着抖了三抖:
“你为何要害裕妃,给朕讲清楚----”
宫婢身躯颤抖,哀哀哭泣起来:
“皇上有所不知,因奴婢的父亲好赌欠下巨债,奴婢情急之下偷盗宫中财物带出宫想要解燃眉之急,不想被人发现。
她便威胁奴婢帮她做事,否则便要告发奴婢。奴婢害怕受罚,又恐反抗连累家人,只好听命于她。
今日听闻皇贵妃传召裕主子前往永宁宫闲叙,她便差人约见奴婢,悄悄给了奴婢这包东西,要奴婢放入主子的饮食当中。
哪知主子回宫以后只传了燕窝粥,奴婢不得已,便将落胎药倒入粥里去了。”
满殿君臣宫妃,无不容颜大骇。
璟孝皇帝听得怒火攻心,气急败坏的叫嚷着:
“告诉朕,是何人要挟你做下此事----”
面对帝君的龙吟质问,琉霞的伤破身躯明显一震,被血污染成花瓜的整张脸上看不清其本来面目。
安静一刻,她缓而无力的垂下头去。
钱皇后坐在一侧凤椅上等得着急,头疼病险些又要发作,十指相扣砸了砸腿,不耐的催促道:
“皇上问你,你就快说----”
“是、是……储秀宫的许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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