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生公侯,死秀峰(第5页)
他已经把握了他的人生真相,他已经看到了他的道。
此道名【痕】!
是痕之道,是道之痕。
这一刻太寅泪流满面,因为握此道途,已是洞真可期。他看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未来。
他曾经怀疑自己,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
在黄河之会后,在山海境之行后。
在他咬着牙、装作不知项北困境,拿走那颗弥补神魂的丹药时。
在自己的路,与家族的路冲突时!
他怀疑自己不是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他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只是在浪费资源。
他怀疑他根本算不得天骄!
可是现在他知道。
曾经那个口出所谓忤逆之言,被罚跪三天的孩童,他是对的!
世上不只有一种正确。
正确的对立面,有时候是另一种正确。
在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体现。在不同的尺度上,有不同的衡量。
战胜困难和危险需要勇气,战胜爱和责任,有时候更需要勇气!
他曾经失去,现在寻回来了。
轰!轰!
太寅的身体里,发出雷鸣般的怒响。
他的体表流过金辉,他的血液如大江奔流。
在握住了道途的第一时间,他就不顾一切地,开始晋升神临!
“找死!"
面对此情此景,欧阳永自是不能再拖延。
如因他的疏忽,走了太寅,战后计功,少不得要被抹去一大笔。每一点资源,
对容国都弥足珍贵!
他一下子打开了自我,灵识瞬间铺展开来,涌动在这险峻之山。温文如他,一旦不计损耗,神而明之的力量撼动天地。双手笼罩着无尽浮沉的字符,只是往两边一撕,已将无边血气海,一撕两开!
人已近前,正与太寅迎面!
在这涉山山巅上,神临之欧阳永,迎上了正在冲击神临的太寅。
谢宝树也卷动兵煞,尽其所能地加速上冲,要在太寅成就神临之前,将他扑灭。
此方天地里的一切力量,好像都在这个瞬间狂暴了起来。
那是一种癫狂的、已经无所顾忌的狂响。
于此境中,太寅却只是洪声道:“神武三十三年,元月三日,太寅伏齐军于涉山!”
声动四野。
他尚未成就的金躯玉髓,瞬间开始崩解!
那些牺牲在万合沸血阵里的夏军士卒,血气力量一时都有了归处。
磅礴而驳杂的力量,以一种谢宝树暂时还不能理解的玄妙方式,迅速完成了统合。似有神人挥画笔,在天地间肆意勾勒。
天穹之上,无边夜幕里,骤然出现了一座古老门户!
此门一出,星月皆寂,层云皆定,天穹已锁!
是为,绝天门!
轰轰轰轰轰轰!
接连有六响。
一座座古老的门户,仿佛从时光里推出。跨越了历史的界限,封锁了空间的自由。
天上一门,地下一门,东南西北各一门。
荒古气息交汇,仿佛把人带到了黑暗的远古时代。
在那绝望的岁月里,此六门一是为绝天之门,绝地之门,绝人之门,绝意之门,绝势之门,绝心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