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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归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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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鲁巴人也好,坎特人或阿贾人,都有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处世哲学,虽然在卡特罗,市民阶层的收入很微薄,但夜晚却非常的热闹。

街巷深处,常见几张高脚凳围着一张小桌,一群人或坐或站的拿着酒瓶,与汹涌而出来的喧嚣音乐,是酒吧最为显眼的唯二标志;一条看似普通的街巷,却有十数家酒吧。

即便已是凌晨,但站在落地窗前,犹是能隐约听到斜对面街巷深处传来的音乐声,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踉跄的醉酒身影从巷口跑出来。

忠实的武装警卫守在铁栅墙外,防止有人试图接近酒店的范围。

没有国内或英国到凌晨那种夜阑人静的感觉,但当地约鲁巴人的喧嚣、热闹,却又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梁远站在窗户,玻璃上倒映出他神色阴翳的脸。

他此时的内心深处,中午时曹沫闯局的不快,已经彻底被郭建滑脱态度所引起的担忧所替代。

但他并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手提电脑的屏幕还亮着。

卡特罗的凌晨,而此时香港已经进入上午股市交易的时间。

西海钢铁的走势图,在屏幕上显示出来,开局很快小涨几个点,很快就形成一波密集的成交,总量大约有四亿多港元,之后又很快拉涨了百分之五十,市值突破二百二十亿。

天真的股民,或许真以为这是受勃索-卡特罗钢铁工业复合体总奠基典礼即将举行的利好消息,刺激所致,但梁远心里很清楚,韩少荣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

梁远也很清楚,此时西海钢铁的市值高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丝丝作响的窃|听器里,极轻微传来打鼾声,显示窍听器的另一人,此时的韩少荣已经睡熟,但他入睡前对国内具体负责西海钢铁项目的操盘者进行交待,还在梁远耳畔传荡。

华茂这些年在证券市场猎食,所掌控的流动资金,实际上要比余晋杰多得多,所以后续从公开的证券市场层面如何打好西海钢铁这张牌,自然还是以韩少荣及他的华茂为主。

余晋杰说是也有两三百亿的身家,但他仅对新钢联的持股,就占到一百六十多亿,手里能有多少随时可调用的资金?

对余晋杰来说,他更在意还是吃到该吃的肉,以及尽可能降低他要承担的风险。

梁远之前对这些都有猜测,但他这次利用提前住进酒店的机会,秘密在安排给韩少荣、余晋杰住的房间装了窃|听器,才真正得到证实。

西海钢铁今天开盘半个小时的密集成交,实际上是韩少荣履行合作之初对余晋杰的承诺,暗中调用资金撑住西海钢铁的股价,方便余晋杰将之前以平均每股仅三五角港币吸纳几千万股筹码都抛售掉。

这么一来,余晋杰直接获得三四亿港元的利润,将前期他个人对西海钢铁的间接投资,摊薄到即便全部损失掉也无所谓的地步。

而除了在明面上控股股东、大股东所持、减持受限的股份之外,西海钢铁那些名义上分散在中小投资机构以及大量散户手里的股票,实际上都高度集中在韩少荣的控制之下。

倘若以为韩少荣将这些股票高度集中起来,同时也将股价拉到以往难以想象一个高位,之后就应该想着如何出货获得,那就小看韩少荣了。

华茂作为控股股东,对西海钢铁公开持股超过30%——这一部分持股所对应的市值,高达七十亿港币。

西海钢铁此时的市值,完全是资金局,真正想要落到实处,也就是华茂所持的那部分股份,能变成实实在在的资产,还得依赖于勃索-卡特罗钢铁工业复合体这一计划的实施。

从这点来说,韩少荣还是有意愿跟埃文思基金会进行合作的,以便在非洲再造一个“新钢联”。

余晋杰虽然已经收回个人投资,但新钢联还对西海钢铁持有20%的股份,余晋杰必然也是乐意促成其事,只不过是将主导权交给华茂去执行罢了。

而韩少荣这时候将西海钢铁的股价拉起

来,主要还是为了方便在香港筹集更多的资金,投到几内亚湾来。

华茂虽然在国内能动用的资金量绝对不小,但国内对外汇管理很严格,韩少荣也没有办法突破一些限制,大规模从内地将资金调往海外。

西海钢铁作为香港上市公司,利用股权质押,在香港筹集资金直接转往卡奈姆、阿克瓦等非洲国家,则要方便得多。

这么做,也是方便将资产

韩少荣除了跟国内的华茂高层交流在证券市场对西海钢铁进行操作等事外,这期间同住酒店的董成鹏、陈小平还敲门进入他的房间谈了诺奎湖庄园袭击案、卡特罗钢铁厂新聘安保等事。

董成鹏不仅再次强调反对与康恩斯安全顾问公司合作,还说到要对埃文思基金会保持足够防备跟警惕。

陈小平没有对安保一事表态,但也倾向认为诺奎湖庄园袭击案很可能是埃文思基金会干的。

梁远盯着玻璃映照出来的他的脸,诺奎湖庄园袭击案发生后,他早认定这是埃文思基金会下的手,但可惜的就是曹沫在袭击案中竟安然无恙。

曹沫非但安然无恙不说,甚至还利用诺奎湖庄园袭击案跟奎科妥思钻井大劫案的关联,从奎科妥思钻井大劫案受害者朗化石油手里拿到奎科妥思海上油田的大订单。

梁远并不清楚埃文思基金会暗中策划诺硅湖庄园袭击案的具体细节,不清楚为什么会失败得这么惨,却不得不承诺,曹沫有时候就是命好;命好得叫他恨得牙痒痒。

梁远没有为埃文思基金会藏在暗中那只毫不留情、能力巨大的血腥黑手感到害怕,内心深深有着隐隐的兴奋,有一种找到归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