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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年陌路尽头花傅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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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2页)

许晨这是要跟我绝交,看他的表情不是随便一说,我急忙起身拦住他。

“让开。”

我含泪摇头,许晨冷漠的望着我,“陆知微,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一直以来你一直以自我为中心,你痛苦就让别人陪着你的一起痛苦,你……”

“我没有,我的愿望是……”

“还说你没有,就比如现在,你的那些仇恨跟外婆安度晚年比起来,孰轻孰重?如果实在放不下的话,你等到外婆她老人家百年以后,你再去论你的仇恨不行吗?”

是啊,仇恨再重,跟外婆的安危比起来又算什么,我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横流,哽咽着,“许晨,我错了,我们跑路吧。”

许晨仿若松了口气,他迟疑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傅景行刚接管傅氏,最近这段时间应该分不出精力管你,我们尽快离开。机票护照路线我来弄,你先想办法暂时稳住傅景行,不要让他有所察觉,说服外婆也交给你了。”

我抹干眼泪,点了点头,与许晨分工合作。

许晨动作很快,不到两天已经把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外婆对家乡有很深的感情,若是实话实说,她肯定不会跟我走,我只能跟她扯谎说是带她出去走走。

刚开始外婆是拒绝的,可最终抵不过我跟许晨的软磨硬泡,勉强答应。

至于傅景行那边,我跟许晨聊完之后就给他发了微信,与他说我没做检查,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等着他向我坦白。

傅景行没有回我,我如往常般偶尔给他发微信打电话,微信他很少回,电话倒是每次都会接,每次听他说话,我都有大骂他一顿的冲动。

但为了能安全跑路,我只能忍下所有的厌恶和仇恨,装作什么没有发生样,跟个话痨样唧唧喳喳的跟他说个不停。

每次一挂断电话,我都会不自觉用力的攥住手机,直到手心被金属外壳硌的生疼才会松手。

许晨做事很小心,在决定跑路时他就注意老房子周围的人员走动,没发现傅景行的人。

第三天,我们趁着浓稠的夜色奔向临市的机场,上了飞机。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本想在国内兜一圈,变换几次身份再飞国外,但考虑到外婆刚做完手术,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我们只好放弃,直接飞往丹麦,准备在丹麦待一段时间后再去挪威或者其他国家,若是外婆喜欢,我们就定居下来。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刚在丹麦待三天,外婆突然上呕下泻,被紧急送往当地医院。

医生说是水土不服,导致肠胃不适,看似严重,实则不要紧。

医生说的信誓旦旦,可一天过去,外婆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我认为是这家医院不靠谱,跟许晨简单商量后,立刻给外婆办理转院手续。但在新医院外婆依旧没有好转,身体机能不断下降,影响到心脏正常工作,医生向我们下了病危通知。

握着通知单,我差点瘫倒在地。

在异国他乡,我跟许晨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对医生的话一知半解,望着病床上插上呼吸机的外婆我深感无力和自责。

跑路是许晨提议的,他现在比我更加自责愧疚,他蹲在抽烟区解决掉大半包烟后,回到病房,“是我不好,错估了外婆的身体情况,我们回国吧。”

说的简单,可外婆如今这副模样,没有关系哪个航空公司愿意接收,再说就算是回国,去哪里找可以治好外婆的医生。

我沉默了下,让许晨守在病房,我来到医院的花园中摸出手机解开锁,点开拨号盘后,我的手指停留在手机屏幕上许久没有动作。

屏幕黑下来,我深吸口气再次解锁,按下早已熟悉于心,想忘却忘不掉的号码。

一遍、两遍、三遍……电话那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不死心的不断拨打,离开江城时我丢了手机重新换了号,本打算外婆在世的这些年不再与傅景行再有任何瓜葛,可现实却在逼迫我低头。

不知道打了多少遍,耳边响起的依旧是公式化的冰冷女音,我抹掉脸颊上的泪,尝试登录微信,微信需要验证码,我无法登录。

傅景行是我最后的希望,可现在我却联系不上他,我用力咬下唇,准备定下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

“你不用着急,外婆的事情我来解决。”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恍然如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我猛然回头,撞进一汪温柔如水的眸中,温乔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当我看到他盖着薄毯的双腿时才意识到他是傅云舟,我收起惊喜,眼中瞬间多了几分警惕。

“我是温乔的孪生哥哥,你是他最在乎的人,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更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温乔曾拜托我务必照顾好你。”傅云舟依旧笑得跟初见时那般温柔和煦,“我既然答应下来,就该履行诺言。”

温乔真是好样的,不仅拜托了许晨,还拜托了傅云舟,我凝眉不语。

傅云舟侧头看向花开正旺的花园,“五年多以前,父亲安排我进入傅氏的市场开发部,那时我年轻气盛,认为父亲器重我,我必须不辜负他的期望,做出傲人的业绩。我没日没夜的加班跑市场,做调查,不过短短半年,我的足迹就踏遍大半个中国。已经被开垦过半,很难再拓展的市场在我和团队的努力下,一点点扩张。

父亲多次夸奖过我,曾提出让我做总经理,当时我觉得自己还年轻,经验不足,需要磨练,坚持留在市场部,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打那以后我的人生就跟厄运连在了一起。

那段时间,我遭过持刀抢劫,高空抛物,汽车失控,我奇迹般完好无损,当时单纯的以为这些都是意外,直到有天我去见温乔,一辆失控的货车,急冲我们而来,温乔死亡,我重伤,从昏迷中醒来后,我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后才发觉不对劲,为了躲避迫害,我不得不辞了职务,出国养伤。”

“好奇怪,最近你们都喜欢给我讲故事。”

傅云舟悲伤地话语把我带回五年前肝肠寸断的那日。

五年了,突然有人告诉我温乔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蓄谋已久的谋杀,阴谋在我的生活中不断上演,无尽的愤怒和怨恨席卷我的全身。

我用力眨巴几下酸涩的眼睛,“那日温乔出车祸我也在,车祸现场只有他一个伤者。”

“车祸时,我助理跟我们在一起,他见我情况严重,就把我先送到医院救治,这事也是我醒来后才知道的。”

闻言,我抬头看向傅云舟身后的随从,随从被我的眼神吓到,急忙摇了摇头。

“陆小姐不是我,五少早已把那个助理辞掉了。”

我自诩聪明,可最近被骗怕了,我仍旧不愿相信傅云舟,随从从兜中拿出两张照片递给我,“一张是五年前车祸现场,另一张是五少的入院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