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酒与泪与男与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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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终于承认了楚骁的说法,冥冥中他感到了天道的一丝律动,仿佛是欢愉,又似在庆祝,或者是在对他赞许着。这一刻,恒界大陆上每一个对天道理解达到神境水平的人,都感到了天道的喜悦。梅朵一只手轻轻的在身前挥动着,仿佛是在抚摸着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而清阳子则是闭目盘膝坐下,静静的聆听天道的教诲。即便是宜兰和霖洛这些仅仅战斗力达到神境水平的人,也都感受到了这种喜悦。
就仿佛是一场天道规则的免费盛宴,平日里大家想要参悟天道规则是何其的困难,好似雾里看花、云中追月一般。可今日它却是慷慨得撕下了神秘的面纱,让人尽情的感受和领悟,甚至还会缓慢的反复演示,就像是一位认真负责的老师一般。足足六个时辰,这场天道盛宴才告结束,也就是这六个时辰的时间,所有的神境强者都相当于多修炼了二十到三十年,进步之大,让一些借此机会突破瓶颈的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一瞬间五六道身影同时出现在了兽灵谷,梅朵、清阳子、无涯子、曲星扬、钟灵秀、小墨都来了,他们激动的看着盘坐在大青石上的楚骁,一个小嫩芽般的印记闪动着翠绿色光芒浮现在他的背后,然后渐渐的进入他体内,缓缓出现在他的胸口。生命规则不愧是凌驾于空间规则的更高天道,就连天道标记出现的位置都有所不同。
楚骁依旧闭目感悟着,似乎压根儿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众人见状,也只好陆续离开,梅朵看向守在一旁的霖洛道:“骁儿在领悟天道方面的确是个天才,他的方法很值得你借鉴,别把自己关在一个地方了,多出去走走,看看人间百态,或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霖洛扭头看了一眼楚骁,对梅朵点了点头。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恢复功力,可谁说不能同时让自己比以前更上一层楼呢?她很清楚,将来与楚骁回到神界,注定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开始,自己即便是半步主神境甚至是主神初阶怕也达不到自保的程度,更别说保护别人了,除了快速变强,她没有其他的选择。霖洛留下一张字条,独自离开了兽灵谷,踏上了她的修炼之旅。
霖洛一直是一个非常内敛的姑娘,在接触楚骁之前,她可是梅家出了名的冷美人,也许是梅家大小姐的身份,让她必须把真实的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亦或是她本就是个不喜欢将喜怒哀乐与人分享的人。可是不愿分享,不代表就没有喜怒哀乐。自从陷入了与楚骁的情愫当中,爱情的甜蜜让她开朗了许多,但爱情中的苦楚和酸涩也让她备受煎熬。表面上霖洛要比宜兰更坚强,可伪装的外表下,她的内心反倒是更加脆弱。楚骁和宜兰度过了自己的心魔劫,可他们不知道,现在的霖洛也在被心魔困扰着。她需要时间远离紫藤坞那种温馨甜蜜,也是让她心生悲苦的环境,让自己的心伤慢慢平复,让自己好好想清楚,未来漫长的人生道路中,如何保持三个人的这种微妙关系。意难平则生心魔,而心魔则是修炼路途中最大的障碍。
紫菱州的“临海城”是个规模不是很大的城市,但如今在恒界大陆上名声却是不小,因为这里是恒社经营的一个以赌博为主要支柱产业的城市。虽然城市不大,但却极尽奢华,所有高端、昂贵的娱乐项目在这里都找得到,只要你有钱,这里就会让你体验到什么是身处天堂。随着恒界大陆的统一,连中州、大元等地的有钱人都愿意不远千里来这儿赌上几把,有的为了赌钱,有的纯粹是为了来享受、娱乐。
这是一个创造梦想的地方,也是一个培养人类贪婪的温床,在这里,有许多人一夜之间腰缠万贯,也有人顷刻间就变得一无所有。赢了钱的,在这里可以纵情狂欢﹑拼命享乐,倾家荡产者则可能万念俱灰﹑自我了断,或者干脆挺而走险,想要得不义之财。命运的两个极端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同时上演着一幕幕悲剧和丑剧。金钱﹑暴力﹑酒精﹑和性相互交织着,让来到这里的人为之疯狂。不知道到底是贪婪操纵了人性,还是人性变成了贪婪。霖洛只知道,当看着这些沉迷在贪婪的旋涡里无法自拔,甚至毫不自知的人们时,才能感觉到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可怜了。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她愿意在这里逗留的原因。
在“万海赌场”对面的路边,有一个绝美的姑娘每天在这里演奏长笛,笛声宛转悠扬,好似天籁,让每个路过的人都会驻足聆听片刻,也会有不少人将钱放到她脚边的笛盒之中,不论是一个银币还是整块的钛金,姑娘的眼睛都不会去瞟一下,仿佛就只是沉浸在自己笛声的世界中一般。也有些流氓无赖或是有些势力的混蛋对姑娘的美貌有所垂涎,但不论是谁,都经不住她的玉手轻挥,若不是她手下留情,怕是这些家伙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渐渐的,就没人敢来招惹她了,姑娘就这么每天华灯初上时来此摆摊,直到街上没了行人后才收摊。没人会想到,这姑娘住在海边的一座大宅里,因为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无一不是腰缠万贯的大财主,绝对不可能是个在街边卖艺的穷鬼。
霖洛喜欢在这里看着出入赌场的各色人等,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们报着什么样的心态而来,又怀着什么心情而去,就这样直到赌场打烊。然后,她会将一晚上的收入全部花在酒馆,直到夜晚的再次到来。三年来,她的每一天都是这么过的。酒真是一种好东西,即便是灵体也妨碍不了酒精对灵魂的麻醉,不管有多少烦恼,只要你想将它们忘掉,酒就一定可以马上帮你办到。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保证有效。只要你依赖它,它会暂时给你想要的一切。只有在醉了之后,人才是幸福的。有些事霖洛不愿再想,但是有些记忆却没有一天不占据她的脑海,不管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并且随着时光的流逝,愈演愈烈。?孤独和伤感积聚到极点的时候,她就借着酒醉大哭一场。反正这种事在酒馆里司空见惯。霖洛明白,痛苦是生命中的常态,要想留住幸福,就要学会品尝痛苦,因为它和幸福一样,也是人生五味中必不可少的一味,或许她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压抑的情绪,或许她是不得不将这个自己以往不愿意去好好思考的问题再认真的想一遍,往后日子还长,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
选择是痛苦的,世界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回想着百世轮回中与楚骁的生生世世牵绊,爱恨情仇早已纠缠的剪不断理还乱了,霖洛有时发现,自己现在之所以这么难过,或许仅仅是楚骁不在自己身边的缘故而已,只是在清醒的时候,自己不好意思承认罢了,只有在喝醉了的时候她才幽幽感叹,没有他的日子真是难熬,自己怕是真的不能没有他吧。
拖着酒意微醺的身躯,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霖洛回到自己在海边的大宅,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打开门,却是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坐在地上,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在门廊里睡过去对她来说也不止一次了,也不知是现实还是在梦境,霖洛感觉有一双坚实的臂膀将自己抱起,然后轻轻的放在了床上,这引起了她的警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凝聚在掌心,只要这对臂膀再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霖洛就会让他殒命当场。然而,一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接下来便再没了动静,本就睁不开眼睛的霖洛彻底被困意所笼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霖洛醒了过来,她一个激灵翻身坐起,一眼便看见楚骁一脸微笑的坐在床边。“醒了?幸亏你是灵体,这种喝法,要是我的话,脑袋一定痛死了。”楚骁笑道。
“你怎么来了?”霖洛有些茫然,但泪珠却是在眼中打转。
“三年不回家,用通讯玉佩联系也不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楚骁苦笑道。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霖洛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委屈,顿时悲从中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猛地扑进楚骁怀中,一双炙热的唇带着混合了酒味的苦咸泪水,近乎疯狂的印在了楚骁的唇上,忘我的索取、肆意的温存着。
“妈妈羞羞。”一个稚嫩的声音吓了霖洛一跳,她迅速起身,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梳着一对羊角辫,怀里抱着一个布偶,正眨着一对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这两个举止奇怪的大人。
“这,这是岚歌吗?都长这么大啦?真是太可爱了。”霖洛下床,将孩子抱在怀里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妈妈啊,在卧房里有一副爸爸画的画,画上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娘亲从小就告诉岚歌,画上的人就是岚歌的妈妈,今天岚歌终于见到妈妈啦,妈妈真人比画上的还美。”小岚歌眨着大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霖洛,突然间伸出双手,似乎是在要抱抱。
一瞬间,霖洛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融化了,所有的伤痛仿佛刹那间便被这纯净的幼小心灵治愈。她一把紧紧的抱住小岚歌,用力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小岚歌好乖,妈妈最爱小岚歌了。”
小岚歌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捧住霖洛的脸,像个小大人般说道:“妈妈,你就跟我们回家吧,爸爸可想你了,老是拿着一条破裤衩发呆,娘亲说那玩意儿是妈妈亲手给爸爸做的,我看那裤衩好破啊,估计妈妈不在,爸爸连内裤都没得穿。”霖洛白了楚骁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那就让他没得穿,反正凉快。”霖洛笑道。
“那爸爸太可怜了,要不我的借给爸爸穿。”楚骁和霖洛一脸黑线,三口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好啦,妈妈笑了,就是不生气了。我到院子里玩去了,你们继续羞羞吧,不打扰你们了,我懂得。”小岚歌,倒背着手,跟个小大人似的,晃晃悠悠出门去了,留下楚骁和霖洛在房间里凌乱着。
“你俩都教了孩子些什么啊?”霖洛无语的道。
楚骁讪讪一笑:“她现在可是紫藤坞一霸,完全是散养模式,谁敢招惹她啊。上回二宝扮鬼脸把她吓哭了,转眼她就在人家鞋子里放了一把蒺藜刺,我和宜兰都快拿这小鬼头没有办法了。不过这孩子整日里看着卧室里你的画像,有时还和画像说话,对你似乎有天然的亲近感,这回我来找你,她也是要死要活的非要跟着来‘一起接妈妈’,看样子以后也只有你才能搞得定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