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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殷稷是双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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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终于尘埃落定(第1页)

谢蕴不自觉攥紧了手指:“太后此举怕是不妥。”

  “哦?”太后轻轻一挑眉,“何处不妥?”

  “年关将至,太后青州一行怕是不及折返,何况您一走,荀家怕是会被人趁虚而入……”

  “无妨,”太后摆摆手,神情笃定从容,“都是小事,哀家自会安排妥当,只要找得到仲福,什么乱子都能平息,若是找不到……”

  她眼神陡然凌厉起来:“谢蕴,到时候你和皇帝可就怪不得哀家了。”

  她抬脚要走,谢蕴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各色思绪翻转,试图寻找到旁的办法说服太后,可很快她就意识到即便她眼下做到了,可消息传不到宫外让人替她周全,那她迟早会露馅。

  届时情况会更加糟糕,一场内乱也势不可免。

  既然如此……

  她眼神逐渐凌厉起来,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请太后娘娘殡天了。

  她起身下地,甚至没顾得上穿鞋,随手抄起桌上的簪子便快步朝太后走了过去。

  太后似是听见了动静,扭头看了过来,瞧见谢蕴离她这么近顿时警惕起来:“你过来做什么?”

  谢蕴将簪子隐在袖子里:“奴婢恭送太后啊。”

  太后面露狐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谢蕴让她毛骨悚然,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正要开口喊青鸟,门却先一步被推开了,青鸟出现在门外。

  太后松了口气,谢蕴却咬紧了牙关,两个人……

  总得试一试。

  她正要抬手,耳边却噗通一声响,青鸟竟然跪了下去,眼眶都红了:“太后,刚才宫人来报,有外头的人回来了,有要事禀报,还带了一样东西,请您即刻回长信宫。”

  太后起初有些不明所以,可后来大约是从青鸟的反应里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下去,身体也跟着一晃。

  谢蕴伸手扶住她,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有变,手里的簪子也跟着丢在了地上:“太后小心。”

  太后已然顾不上她了,刚才的猜测太过难以接受,她推开谢蕴便往外走,连自己是秘密来这里的事都给忘了。

  青鸟连忙追了上去,主仆两人很快不见了影子。

  谢蕴扒着门框看着外头,是谢淮安得手了吗?还是靖安侯真的下手了?

  她困惑的抓心挠肝,可没有人给她答案,她只能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门口的内侍送了午饭进来她都没心思吃,可又担心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发展,还要继续费心思和太后周旋,她又强逼着自己吃了两口。

  可也不知道是饭菜凉了还是她心情太过焦躁,刚吃进去没多久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刚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谢蕴擦了擦嘴没心情在意,倒痰盂的时候才发现里头不只是食物残渣,还有浓郁的仿佛化不开的黑血。

  说是黑血也不恰当,因为里头很清楚地夹杂着看不出形状的碎肉。

  她微微一愣,是偶然还是她的身体已经……

  一脑袋烦乱的思绪瞬间静了下来,她怔怔许久才回神,扶着墙慢慢回了屋子,这一耽搁,炭盆快灭了,只剩了零星的火星还在挣扎,她却懒得收拾,靠在椅子上疲惫的合上了眼睛。

  幽微殿的门却再次被推开,太后去而复返,脸颊苍白眼眶却通红,她一改之前的从容,进门便疯了似的掐住了谢蕴的脖子:“谢蕴,你老实告诉哀家,是不是你设局谋害了仲福,要嫁祸给靖安侯?!”

  谢蕴被迫仰起头,明明身处险境,她却满腔都是惊喜,荀宜禄真的死了。

  谢淮安,干得好。

  她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我谢家若是有本事杀了荀宜禄,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嫁祸靖安侯,又怎么会不管我,由着我在这里被人欺辱?”

  太后仍旧喘息的剧烈,丧弟之痛让她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失了理智,没有片面的相信靖安侯就是真凶,所以才来了这里求证。

  可谢蕴的解释她却无可反驳,谢家曾经再怎么鼎盛,也终究是六年前的事了,如今没有资格再参与这场大周的权势之争了,是她想多了吗?

  “太后,”谢蕴拽开她的手,伏在椅子上咳嗽着开口,“我和皇帝之间闹成了这样,你是亲眼所见,我怎么可能为了他亲手断绝自己的最后一条生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最后那句话彻底说服了她,她卸了力般后退两步撞到了墙上,强行压制的悲痛终于彻底爆发:“所以真的是靖安侯……他怎么敢!手握兵权便能如此小瞧我荀家吗?敢动我荀家的人,你休想全身而退!你想完成先皇的遗诏,扶持他的爱子登基是吗?哀家就偏不让你如愿!”

  她的恨意越发狰狞,很快殃及到了先皇身上:“还有先皇,你我夫妻一场十几年,你却狠心至此……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宫外回来的孽种吗?你不是要他死吗?那哀家就非要他呆在皇位上!哀家要你们所有的谋划都给仲福陪葬!”

  她转身匆匆而去,背影里透着冲天的杀伐气。

  谢蕴看着她走远,眼见最后一关终于尘埃落定,心神一松,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却还来不及庆幸一句咽喉就剧烈地疼了起来,她俯身干呕两声满脸都是苦笑,先前被勒出来的青紫还不曾褪去,现在又多了个手掌印,过不久连那伤都会蔓延到这里来……

  这脖子真是多灾多难。

  她叹了口气,爬起来涂了点药酒,可衣领一扯,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便映入了眼帘,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片刻后才再次睁开,可看见那紧紧贴在颈侧,再往前一寸便怎么都遮不住的伤痕时,她却没能下得去手再涂药。

  她慌忙找出围脖来戴上,可遮得住目光却挡不住那伤痕的扩散,兴许梦中所见,真的会在某一天降临在她身上……

  那幅场景她只是想想,都觉得遍体生寒,她不能以那么不堪的姿态出现在旁人面前,更不能让她在意的人知道,她走得如此痛苦。

  好像,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至少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别吓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