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四章 《桃山论》(第3页)
“我听闻:天下北燕南魏,连接楚国和齐国,纠合韩国而成合纵之势,打算向西来同强秦作对。我私下讥笑他们。世上有三种灭亡途径,六国都占有了,大概就是说的合纵攻秦这种情况吧!”
“我听闻:用混乱的进攻安定的将灭亡,用邪恶的进攻正义的将灭亡,用倒行逆施的进攻顺乎天理的将灭亡。”
“如今六国的财库不满,粮仓空虚,征发全国百姓,扩军数十百万,其中领命戴羽作为将军并发誓在前线决死战斗的不止千人,都说不怕死。利刃当前,刑具在后,还是退却逃跑不能拼死。不是这些士兵不能死战,而是六国君主不能使他们死战的缘故。说要赏的却不发放,说要罚的却不执行,赏罚失信....”
韩非忽然开口说了起来,秦王大惊失色,他将韩非叫来,本来就是为了让他来记录众人的言语的,他急忙看向了远处,急切的挥着手,从远处急忙冲来了几个官吏,站在他们的身后,便开始记录了起来。
韩非不再口吃,不再茫然,也不再记录,他越说越是激动,站起身来,伸直了手,面朝着六国的方向放声言语。他讲述了秦国数次可以得到天下的机会,又说秦国主动放弃了这些机会,他又说出了六国的弊端,以及秦国的优点,以及对付六国的办法,最后,他看着秦王,自信满满的说道:
“大王果真听取我的策略:一举而天下合纵不能离散,赵不能攻取,韩不能灭亡,楚、魏不能臣服,齐、燕不来投靠,霸王之名不能成就,四邻诸侯不来朝拜的话,大王杀了我向全国巡行示众,以此作为替王谋划不能尽力的人的前诫!”
除了赵括,荀子,公孙龙,秦王三人,全然是目瞪口呆。
“不对!!”,荀子忽然起身,他的脸上满是肃穆,他认真的说道:“我听闻:铸剑的模子平正,铜、锡的质量好,铸剑工匠的技艺高明,火候配料都恰到好处,这样,打开模子宝剑就铸成了。”
“但是,如果不把剑淬火,不磨砺它,它连绳子也不能斩断;经过淬火和磨砺,即使用它切割铜器,宰杀牛马也是轻而易举了。一个国家的人民,就像一个刚从模子里拿出来的剑一样。但如果不进行教育,不使他们协调一致,那么,对内不能依靠他们守卫国土,对外就不能用他们进行征战.....”
“有三种威严:道德的威严,严酷督察的威严,放肆妄为的威严。这三种威严,是不可不仔细考察的。礼乐制度完善,道义名分明确,各种措施切合时宜,爱护人民和造福人民的都表现出来了。这样,百姓就会敬重上天一样敬重君主,敬重上天一样敬重君主,亲近父母一样亲近君主,敬畏神灵那样敬畏君主...”
“秦国边塞险峻,地势便利,山林河流,非常美好,自然资源丰富,这是地形上的优越。进入境内,观察它的风俗,百姓朴实,音乐不淫荡卑污,服装不轻佻妖艳;人们非常畏惧官吏而很驯服,就像是古代的人民一样。”
“到了大小城镇的官府,那里的各种官吏都是严肃认真的样子,无不谦恭节俭、敦厚谨慎、忠诚守信而不粗疏草率,真像是古代圣王统治下的官吏啊。进入它的城池,观察那里的土大夫,走出自己的家门,就走进公家的衙门,走出公家的衙门,就回到自己的家里,没有私下的事务;不互相勾结,不拉党结派,卓然超群地没有谁不明智通达而廉洁奉公,就像古代的官吏一样。”
“观察它的朝廷,退朝前,所有事情都必须处理完毕,安闲的好像没有事情办理一样,真像古代的朝廷啊。所以秦国四代强盛,并不是因为侥幸,而是必然的结果。这就是我所见到的。所以说:安闲而又治理的很好,政令简约而周详,政事不烦乱而有功绩,这是政治的最高境界。秦国就类似这样。”
韩非认真的听着荀子表达自己的观点,皱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不对!!”
公孙龙忽然起身,他开口说道:“限定的概念还能说是未相与限定时的某一个概念吗?限定的概念已经不能再说是未相与限定时原来的某一个概念了!概括的类概念能说是原来被概括的一个种概念吗?概括的类概念已经不能再说是原来被概括的一个种概念了!!”
“....名实混乱则君臣交争而号令不一,号令不一则是非不明,是非不明则政治昏暗。这是违反不两明的逻辑基本规律。违反了逻辑基本规律,便会名实不相应,明不符实,实不应名,邪恶充斥而是非淆乱。违反“不两明”的逻辑基本规律,必将治道沦丧,这就没有办法来端正名实以便统一天下了!”
“不对!!”
赵括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认真的说道:“韩非所说的秦国在武力上的强盛,我所知道的,过去殷纣做天子,率领天下百万大军,左饮淇水,右饮洹水,淇水为之干枯而洹水为之不流,用如此浩大的阵容来和周武王作战。武王率领素服甲士三干,开战一天,就灭掉了殷纣的国家,活捉了纣王本人!”
“只拥有强大的武力,却不能心怀百姓,纵然战胜了敌人,这种胜利也不是久远的!拥有制服别人的权力地位,推行制服别人的措施,而天下没有人怨恨,商汤、周武王就是这样的人,拥有制服别人的权力地位,不推行制服别人的措施,那么,曾经富裕得拥有统治天下的权势,但现在要求做一个平民百姓也不可能办到,夏桀、商纣王就是这样的人。”
“荀子说“当今这个时代,努力扩张领土不如增加信用”,可是我知道的,当今诸侯互相争斗,恨不得杀死对方,毁掉对方的庙宇,不给他祭拜的机会,在这样的时代里,停止扩张领土,只是增加自己在诸侯里的信用,这是完不成一王天下得,自己不去努力变得更加强大,那就是给与敌人机会!”
“公孙龙所说的:我认可,明确概念的确是君王所应该做的事情,可是您过于执着于名与实的关系,治理国家单靠名实的逻辑来进行,这是可以的嘛?”
三个人站在三个方向上,看向彼此的眼神里,爆发出了战意。
秦王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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