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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松瓤鹅油卷(下)(第2页)

含钏翻身进了灶屋,看了看食材?还有几块鸡脯?一兜子松子还有一罐子前些时日练出的鹅油,想了想拿面粉加入融化的鹅油揉成薄薄的面皮儿,松子放在火上带壳烤熟后拆开碾碎,鸡脯肉下水煮撕成丝儿,小砂锅热锅不放油?将鸡丝里的水分炕干,放入豆油、粗盐、黄砂糖和胡椒粉?面皮刷上一层薄薄的蛋液,将鸡丝放进去卷个小卷后上锅蒸。

含钏就蒸了八个?她不吃,都给徐慨和孙太医。

又拿热牛乳冲了一杯玫瑰花露?下意识准备放糖?忽然想起徐慨不爱吃甜的?便讪讪然地住了手,顿了顿又想了想,玫瑰花露本就有涩味,就算过水过得再好,处理得再完美,玫瑰花露的涩味也需糖来掩盖。

不放糖,味道少一半。

管他徐慨吃不吃甜的呢。

含钏两个汤盅里都放了一勺黄砂糖,热牛乳冲下来将玫瑰花露的香味彻底逼了出来。

含钏找了个鸡翅木的托盘,把蒸屉和热牛乳都摆在中间,走到回廊见徐慨仍坐在原处,又腾不出手,便轻“嘘”了两声,“唉唉!做了松瓤鹅油卷和玫瑰花露热牛乳,孙太医也累了,我瞧着刚换药换完,您要不也坐起来,咱们吃点东西补一补?”

徐慨听到两声轻浮的“嘘”。

有点像唤狗。

算了。

她师傅还昏睡着,生死未卜,便不同她计较了吧。

徐慨埋了埋头,站起身来,跟在含钏身后进了内室。

一股浓烈的呛鼻的药膏味和苦涩酸臭的中药味。

孙太医正在净手,看含钏进来了,说起白爷爷的情况,“一直有些发热,时而高热时而低热,用了冰袋和薄荷去热,收效甚微。”

含钏把托盘放下,恭恭敬敬地递了一方小软巾。

孙太医接过擦了手,摇了摇头,“这热是从老人家骨子里逼出来的,若是这热能退,人就能醒。若是不能退”

含钏蹙眉,“若是不能退若是不能退,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

梦里的小秋儿便是这样的!

被板子打得血肉模糊,拖出去烧了一整夜,第二天就没了!

含钏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腿一软,险些将托盘砸到了地上。

徐慨清咳一声,眼风扫向孙太医。

孙太医刚想说话,却见徐慨的眼神,话在嘴边转了个方向,“那倒也不是,您师傅有一点好,如今还能喂得进去吃食和药,这一点便胜过了千千万了。”

含钏松了一大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扯开一丝笑,“您不知道吧?白爷爷在内膳房便是体型最大最壮的,全赖他老人家肯吃东西,若是不爱吃东西的人在膳房也活不出来——瘦津津的连口锅都拿不起来”

含钏回过头找托盘,徐慨顺势自然地将托盘举到含钏眼前。

含钏将玫瑰花露牛乳递给孙太医,再请孙太医坐,“您一天没吃正经饭,您尝尝看儿的手艺,等师傅好了,儿叫师傅给您炒一锅最正宗的辣子鸡与过水鱼。”

说着便将蒸笼屉打开,香气混合热气扬得老远。

孙太医看含钏和那阎王双眼通红,尽是血丝,心里“啧”了一声。

这冷名远播的阎王,竟也能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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