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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纸上谈兵(第3页)

“传教士只贡燧发枪,却不谈军阵变革、刺刀改花队为纯队。是以国朝有识之士,也不过觉得自生火铳并不比火绳鸟铳强多少,反倒因为发火率,以为中看不中用。”

“这才是我忧虑的地方。我朝又不与西夷交战,只能道听途说,不曾见西夷军阵到底如何,又怎么能够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呢?”

“是故,前明徐光启言:今之建贼,果化为虎豹矣。若真虎豹者,闽海夷寇也。不可不察,亦不可不防啊。”

刘钰故意曲解了徐光启的预言,徐光启是天主教徒,所说的闽海夷寇,说的是荷兰、英国等新教国家,这里面是掺杂了宗教感情的。

再一个,徐光启是共济会的成员,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万历三十五年出版的《几何原本》里的插图,徐光启、利玛窦等人头顶上,除了十字架,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石匠兄弟会的圆规和角尺的图案。

共济会的圆规角尺标志,很好辨认,也算是个身份认证。

共济会没有那么神秘和夸张,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也导致了在诸夏的天主教礼仪之争:利玛窦、徐光启等人,力主因地制宜,违背教廷的禁令,翻译成上帝之类的国人易懂的词汇,这才使得天主教在诸夏扎根。

若无这些人的翻译,满篇“陡斯”之类的怪词,想来也难发展,实在难想共济会那群人怎么想的。

他说的言简意赅,通俗易懂,想说的关键是最后那句徐光启的预言。

李淦是个知兵的人,略微一想,就全然明白了刘钰的意思。

但李淦并不在乎徐光启的预言,真正说到他心坎里的,反倒是刘钰说的第五点。

即便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兵将分离,亦可发挥出战力。

兵将分离,亦可一战。这正是无数皇帝想要解决的问题。

如今西北还有边患,这变革可以尝试。

即便用不到西北战场,若真能做到“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五大营随意轮换,战力不减”,那对于皇权就是天大的好事。

既不用担心如宋时战斗力不足,也不用担心如唐末明末军头作乱,还不用老琢磨着怎么控制削弱老勋贵们在军中的影响力。

细细一想,倒也可以想通。

花队变纯队,阵法变化肯定是少了,听起来起来打法很呆板,也的确可以做到即便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就能用。

问题是,这到底是刘钰的空想?

还是真的可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