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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黑暗中的告白(大章求订阅)(第3页)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并不一般,由于她过于让人惊艳的外表,人们总是会忽略其他特质。

……

……

随着秦纵的一番演讲完毕,调查军团的将士们听到了很多对底层优待的政策。

这些政策都是秦纵曾经据理力争和管理者们商议过,却又一次次被统治者否决的,其中就有废除“次贵族”这种侮辱性政策的法案。

并且给到一个底层人们争取前往第三层安居的机会。这无疑是一个震撼的新闻。

如果一旦实现,秦纵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功臣。

这一刻,尹霜大概明白了些事情。

“这场婚礼,也许委屈的不仅仅是宴玖一个……秦团也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那他们为什么要结婚?”刘橙子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周围有不少人望过来。

林无柔显得有些沮丧,他一向不爱动脑子,不想去思考,但这一刻他总感觉,这场婚礼很荒唐。

“因为现实,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面对更庞大的存在,为了保全某些事物,为了给底下的人争取某些权利,他们也只能低下头。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秦团的所有发言里,全是以后的政策,这些事情可以讲,可为什么要拿到婚礼上讲?”

尹霜的话,让刘橙子若有所思,最后刘橙子低下头。

答案当然很简单,因为秦团必须要用这些看似光明的,属于所有人的幸福的未来,来说服自己内心的愧疚。

掌声雷动,淹没了第七队成员间的对话。

新郎没有讲到自己与新娘的恋爱史,这是所有人都觉得有些遗憾的。

他们当然乐于听到一些底层二层的改革,作为调查军团的成员,这些便是他们最大的追求。

但此情此景,他们更想听到来自团长与团长夫人的情史。既然团长没有提及,显然接下来团长夫人的发言,会提及到这些事情。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宴玖的身上。宴玖看着无数人的脸上带着喜悦,内心泛起一阵恐慌。

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眼里有着泪雾,但因为恐惧和克制,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隔得近的一些人能够看到,可巨大的喜悦的氛围下,大家都认为那是喜悦的眼泪。

在随处可见人群聚集,热闹喜庆的婚礼现场,宴玖忽然感觉到了海潮一般的孤独在撞击着自己。

人们都以为婚礼最让人感觉到甜蜜的一幕将到来,但这个时候,谢行知退出了监察组的队列,像是忽然接到了安排。

而正准备发表一番已然定稿的“幸福宣言”的宴玖,眼中忽然浮现出另外一处地方的景象,耳朵里涌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忽然传来的信息,让宴玖原本的准备彻底打乱。

她竭力的绷着的眼泪瞬间落下,整个人因为痛苦而颤抖起来,苍白的脸色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病态。

随即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声声凄厉,像是要呕出什么东西来,只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宴家父子还有秦家姐弟看着这一幕,都皱起眉头。秦家姐弟有些不悦宴家女儿的表现,宴家父子也同样如此。

舞台上明澈看向秦纵的目光带着询问之意,秦纵缓缓摇头,他离得最近,以为宴玖是不舒服,但当他打算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宴玖又摆了摆手。

她像是因为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艰难的喘息着,终于那股痛苦似乎慢慢褪去了,就连剧烈的咳嗽声也渐渐止住。

苍白的小脸上,眼泪打乱了妆容,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但就像是终于调整好了状态一样,她重新抬起头,目光扫视着整个婚礼现场。

明澈松了一口气,宴家父子和秦家姐弟也松了一口气。

婚礼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众人虽然不理解为何新娘子方才会反常,但看着秦团和明澈的神情,似乎这不是什么大事情。整个婚礼最甜蜜的时刻终于到来。

于是这一刻……灯光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在所有人眼里,她该是今晚的主角,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毕竟秦纵是调查军团的团长,也是这个高塔世界里,最有权势的统治者秦家的子嗣。

但她没有如同公主一样优雅的轻提长裙,她的脸上也看不到任何的喜乐。

穿着婚纱的她像是一朵绽放的洁白的花,眼角的泪水无损于她此刻的美丽动人。

宴玖像是彻底摆脱了某种痛苦,又或者她只是在竭力的忍耐着某种情绪。

她抓着话筒,开始了一生中最叛逆的发言:

“以前有个女人对我说,孤独和失意总是不期而至,你以为只要卑微的乞求一番,就会有谁来爱你了么?不要用自己的天真去丈量世界的恶意。”

“那个时候我并不懂这些话,我总是在想,我或许可以做得更好一点,爸爸和哥哥就会更喜欢我,就像我乞求过的所有人一样。如果没有人喜欢我,也许只是我还做得不够好。”

女孩抬起头,脸上的泪花不再有哀婉或卑微的意味,更像是绽放着光芒的宝石。

“但我后来渐渐懂了,这个世界就是有着你怎样去努力,也无法得到他认同的人;人和人之间,就是会有永远无法和解的情况!”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只有我能够看到和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为什么哥哥就不可以?”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对我说,其实不是哥哥看不到听不到,只是哥哥不想看到与听到。就好像从小到大,你们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对,而是你们……根本就不想要喜欢我……”

宴知岁和宴鹤语愕然的看着宴玖,宴玖这番话可不是新娘子在婚礼上的发言。这和他们商议的完全不一样。

宴玖抹去了眼泪,用一种她从来没有做过的表情去看着自己的兄长。

明明这个没有多少人认识的新娘,在方才乃至她此前的人生里,都是呆滞中带着几分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