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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身子没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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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杀威(第2页)

“我……我没作甚……我还能作甚,自是保命要紧……”

“保命保到朕的武器库旁了吗?芝岚姑娘,你是又觊觎上朕的哪件利器了?当初同你一起入监牢的那位公子身上所携的利器怕是你从朕这里窃走的吧?还有上回你袭杀那老妪的燕尾镖亦是从朕的寝宫盗取而来的吧?”

天子当即质问起来,过往的行径被公然扒出,自是叫芝岚有些仓皇,毕竟当初她盗取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还能与易之行纠葛至今时啊,这些时日同天子间的种种至今回想起来仍还有震撼心神的效应。

然而,抛去一切不提,天子口中所言的‘那位公子’确乎是芝岚如今仅剩的挂念。

“易之行,你……你最后将那人如何了?”

她试探性地发问道,口吻中无疑冗杂进焦灼与忧惧的情绪,甚而还隐含着某种蓄势待发的怒意。之所以易之行能知悉随璟其身携有利器,定说明当时的确发生过激战。

芝岚不提也罢,提及天子便足以当场赫然而怒。他不喜旁人忤逆他的决议,他所认定该杀的人本就应被其部下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然而芝岚的暗中相助无疑叫他当时想要除去的人逃出生天,每每忆及此处,心胸狭隘的易之行便莫名觉得憋闷得紧。

“贱人,他当然是被朕杀害了,朕想除掉的人必得死,这有什么好再行过问的吗?”

天子残酷地道出此言,终让提着心的芝岚彻底泯灭了哪怕零星半点的希图,当初她豁出性命想要保护的人竟在天子的三言两语里被其轻蔑般地杀害,这种骤然伶仃且无以扭转的局面彻底让芝岚燃起了盛怒。

下一刻,她忽而转回首,旋即疯了般地挪动起身子欲图朝天子袭来,然而这一其实根本威胁不到天子的举动当即便被燕祺轻松地制伏于原地。

“易之行!你就是个丧绝人性的畜牲!像你这等滥杀人命的恶徒终有一日会遭到惨烈报应的!”

女子阴毒地詈骂着,颤抖的身躯已然揭露其心胸之怒,那本已消隐的杀心仅因易之行的一句话便再度重燃了起来,比往昔更为郁勃炽烈。

易之行不为所动,反而残忍地乐于其中,至少在今刻,他并没有意识到随璟对芝岚意味着什么,那个仅与女子相识数月的人早已攻陷下她素来孤寡的内心。

“朕本就非良人,你又不是头天知晓了,何必还这般惊惊乍乍呢?如若站在朕的角度,你也本非良人,甚而比朕还恶。朕分明同你没仇没怨,当初你不也是诬害朕在先吗?朕随后反击,你反倒欲图杀了朕,说到底,你比朕这个险恶之人还要奸邪百倍千倍。”

“你这畜牲!你这丧绝人性的畜牲!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简直比那千刀万剐的易礼还要可恶!”

“那朕可比不上了,易礼那老东西可比朕罪恶得多,他纯粹以人命取乐,朕只是为己着想罢了。”

天子逍遥的态势流露在外,每每将这不可一世的容姿与随璟悲凉且无可反抗的命运比对起来,那种鲜明的分别往往叫芝岚深恶痛疾,过往对易之行的恨恶又归来了,不过今时却又平添起一层未能狠下心来将其抛于食人魔口中的极端悔意。

“我要杀了你!你这早该命亡的狗贼!当初我怎能没让你被那老妪剁成肉泥!我真是该死!”

悔啊!恨啊!然而此刻的芝岚只能龇牙咧嘴地于燕祺的固缚下对远在榻上的易之行投出无以威胁到他的凶残眸光,她的心底忽地有一阵辛酸与无力悄然淌过。

“你的确该死,不过朕暂且还不想杀了你,待着来日吧。燕祺,将这聒噪的女人带下去,派人看牢着她,倘使谁人让她逃走,无论什么缘由一律杀无赦。”

“是!”

话毕,燕祺登时擒拿住芝岚的胳膊,旋即以帕子堵住她那张不断吐着詈骂的嘴巴,任芝岚如何挣扎,始终也没法逃出燕祺狠毒的手掌心。

待这女子被强行带下,天子惬心的神容便也悄然而落,瞥见地上的大片狼籍时,他的思绪无疑从对芝岚的讥诮里坠至现今严峻的情势下。向来都是他这位温和之主对旁人暗下敌手,今日竟惨遭旁人的公然恫吓,情势的转变显然令易之行无所适从,然而更多的则是对这背后主使者的热烈杀心。

不久,寝宫内不染纤尘,奉天子之令带走芝岚的燕祺急急赶了回来。

“你那里的一切可妥帖?”

天子眼望屋顶,口中率先询问的却是关乎于芝岚的事情。

“答陛下,属下虽已将此女安置于陛下您所交代的地方,可此女却极不老实,分明被五花大绑着,却仍将屋内的器物撞个满地,属下现已让旁余私兵看管着了。”

“就让她闹腾去吧,只不过这动静最好莫要惊扰了宫内的其他人,现今朕还不想让旁人得知她的存在。倘使她仍继续闹个不休,便命人喂药,叫她好好睡上个三日三夜,朕就不信她不老实。还有,你去仔仔细细地搜查遍今夜这群刺客的骸体,看看能否寻出些线索来。不过朕估摸着是寻不着的,毕竟……这背后之人能这般明目张胆地不择时辰行刺,其目的并不是取朕之性命,因为他知晓他难以杀死朕,此行不过就是为了给朕一个下马威罢了。”

话毕,天子眸光渐趋深邃,唇角却同时沾染上狠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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