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红颜醉 第九十九章文武何时有双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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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幸推开房门走近,张柏放下书籍。两人相视无语,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刘知幸随手提起一本书,发现下面压着一个话本。随手拿在手中随便翻了几页,上面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图画,其中几页有裸身的女子。
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张柏,眼神中带着戏谑。张柏没有夺下说道:“都是男人,一些缓解心神的东西而已。”
合上书本说道:“张公子拿着玉莲给的银钱买这些东西不觉得亏心。”
一把将话本夺下,刘知幸瞧着书桌上还有几本话剧。随意翻书,上面不是什么典故只是文人编造的奇异故事。一本描写男女情爱,一本多是鬼怪神志。刘知幸说道:“看这些没用的东西,总比去青楼强许多。我也曾在青楼浪迹过一段时间,见惯了那些自认为才高八斗的年轻俊彦。说是谈论风月,真正有几人只是吟诗作赋的。”
张柏有些好意思的将话本收好说道:“他们的才学未必比高官达贵差,只是地位不同,才学难以显露。”
或许会有人说当今宰相王安乃是一介布衣,不是步步高升,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到了文人至高的位置,民间流传着布衣丞相的佳话。可谁会提起恩师周文,若是没有周文帮衬着,恐怕担任黄门郎开始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排挤,甚至要命。没有先生的提拨与美言,高不见的皇帝如何会看见一介布衣的才学,有时候才学并不能有所用。
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如今活的何尝比别人差了,刘知幸不觉得没有人帮助混迹官场能出人头地。自己若不是鲁国公之子,恐怕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看一眼皇帝。军中厮杀或许能出人头地,可立下再大的军功谁会看在眼中。
刘知幸一怒之下跑到临近的神风营借敞篷,那是因为林忠要好的生死兄弟。但有了住的没有吃的,一人赶去汾阳镇讨要粮食。只是因为父亲是兵部尚书,虽然远在边关依然受节制。有了短时间的吃食,才发现空有人却不知道练兵之法。整个十三营中只有梁博略懂,其余人摸不着头脑。从一开始只知道单纯瞎练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几位身体偏弱的将士伤的不轻,刘知幸才去临近的长风营借人。薛礼仁能将五十位枪棒教头暂借,没有觉得刘知幸会有多大的本事,而那些教头愿意帮忙也只是因为刘知幸是上任主帅林燮唯一承认的弟子。
滔滔不绝一套理论说下来张柏神采飞扬,刘知幸说道:“来年殿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其实抛去心爱的女子张柏对于这位贵公子没有那么讨厌,自从来到太平城之后虽然时有刘知幸的恶名。在认知中刘知幸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在军中不畏强势敢于争先。只说交口一战并不是所有人都敢冲阵,他张柏或许会用别的方式前去营救,未必有刘知幸敢于冲锋陷阵的勇气。
说道:“还算不错,有先生在旁指点解意收获不小。来年殿试有信心争一争魁首,可惜刘公子不需要科考,真想看看先生念念不忘的才子才学如何。”
看了几则鬼怪异志道:“算了吧,我从来没有想过参加科举。就算是没有从军也不会参加科考,身为国公之子科考一不小心恩重不是断了他人晋升之路。靠山好成绩会有人说认真读书不用考虑其他,若是同样的家事未必会比我差。如果落榜又会有人在旁奚落,不值当。”
第一次与刘知幸有共同语言说道:“确实,大梁文坛这种风气让人恶心。丞相王安为寒门学子开路,人人有了晋升之路。在无心中引发文人歧视达贵的现象,失意的读书人不去想自身的问题,归根与他人玩弄权势。”
将书本放下道:“我当年读书的时候不喜欢那些道德文章,只是父亲先生都在说那些才是学问的根本。我刘知幸自认为做不到书上的条条框框,更未曾想过做什么做什么道德圣人。只是这些年在军中才发觉,书上很多道理都是相同的。不过现在还是喜欢这些虚无的故事,书上精怪才更像是人,那才是向往的人生快意恩仇。”
听刘知幸说的认真,没有打搅只作为一个聆听者。许久之后刘知幸说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这个时候入朝为官是幸事还是祸事。”
张柏奇怪的问道:“刘公子你是什么意思。”
刘知幸回头道:“相信张公子能听懂我的话,拜入先生门下,想必周瑾已经找你谈过了,否则你不会果断拒绝杨尘的提议。正如之前说的,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同时出现两个千里马,伯乐或许会同时用之。反而一个千里马遇到两位伯乐,便要从中思量选择最合适的伯乐。这或许就是你自信的来源,相信很快太子的人就会找你,或许已经找过了。并不是你张柏才学如何,只是因为你才是周老先生的闭门弟子。只要有这个虚头会得到很多同样求学先生的门生支持,这一点相比张公子心里清楚。”
神色短暂茫然的张柏顿时想清楚刘知幸委会会说那句话,如果先生身体健壮那个名头不重要,自己不能恩重状元其实也没有作用。只要先生闭门弟子夺得魁首,作为师兄的许多官员便要认真打量小师弟。其实一个学派何曾不是一党,为何吏部尚书周英祥能稳坐尚书之位。
说道:“作为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才学一定不差。古人虽有言武无第二,文无第一,不知刘公子可否与在下斗诗一场,也好证明我张柏才是先生真正的闭门学生。”
刘知幸摆摆手说道:“算了吧,跟着先生只是读书而已,再说我从来没有作诗的习惯。至于先生最得意的学生只不过是他人所言,只不过能讨老头子欢喜而已,若论诗赋比不上你。”
只从求学开始昆凌山主一直有着刘知幸的传授,什么三岁可作诗,五岁可作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是在笑话不学无术的刘知幸,可传着传着便成了真的。其实刘知幸在老人身上学到更多是做人的道理,读书非是无用。
张柏显得有些失望,无论是先生还是她都想证明自己不比刘知幸差。刘知幸说道:“我就是一个武夫,自古以来能有几位武将诗人,再说我刘知幸还没有落魄到那种地步。想要斗诗去找张文正,相信你俩会很谈得来。”
说起哪位小小少年张柏其实有些落寞,当初双裳带着自己进入山庄,看过刘知幸的推荐信之后有心将自己收入门下。只是自己不知道哪位老者便是大梁又一位文宗,现在没有后悔只是有些误会的双先生的好意。哪位小小少年确实天资聪慧,参加几场科考都是魁首。太平城中童生第一,秀才更是一片文章让众人争先观看。
“若是他来年参见殿试会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读过张文正写的几篇诗文,概括大论不失严谨,对于事物的了解也有独到之处。再有几年我张柏在文坛之上只会自叹不如,只是在朝为官他未必如我。”
刘知幸淡然一笑说道:“你与他没有可比性,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与我们不同想的太多反而少了真诚,文正年纪不大做事严谨,事事无论对错遵从本心。”
没有想到刘知幸对小小少年评价如此之高,正要说话刘知幸走几步提起张柏许久未曾出鞘的长剑。拔出鞘说道:“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剑术可有进展,不如比试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