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庙堂风 第一百四十章金戈铁马少年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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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想起皇帝就像个寻常的富家翁,安静的坐着听着小曲。曲子平淡无奇,确实很好听百听不厌,世上多动听的曲子其实也就是几根弦来回拨动而已,刚巧这把木琴少了一根弦却是不影响实在用不到。断了许多年了,也不曾添加修缮。
起初曲子有些生硬,玉莲有些好奇传闻中帝王将相的脾气都不好。到了这一朝出奇的都是好脾气,认识的第一个皇室子弟萧铭脾气很好,不是那种动则杀人的王爷,太子齐王脾气也挺好的。只是对于齐王内心深处格外反感,并非是逼着自己献曲,这样的事从小很多了。学习酿酒还是上私塾那件不是爹爹逼着自己,其实那些都不是自己喜欢的。
村子遭受杀戮背井离乡到了黄渠,何时想学习师傅的本事,从小不善言辞也只能扭着性子听从。何况文姐姐是真的想留在黄渠,而不是赶往太平城去见刘知幸,也不愿意投靠亲戚。为自己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恐怕只有学琴,只是学琴之后才觉得真的很累,差点想放弃。也不曾想能将《霓裳羽衣曲》重现世间,这些都是大事从来都不该是她一个小小的姑娘该想的事。
齐王用心不轨,现在玉莲再傻也知道来到这里是齐王的算计。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天下女子千千万比自己美丽好看的姑娘真的不少。至少身边文姐姐就很好看,还有如今是晋王妃的郑姐姐,哪位杨尘赎回的静倩姑娘更好看。有时候都去好好瞧瞧世上还有这样温润如玉的女子,女子都会打心底喜欢,何况男子。
虽然弹奏心思却在远方,觉得齐王不该欺骗自己,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该和自己说一说的。
一连弹奏数次的玉莲十分反感,这首曲子真的没有出奇的地方。都三次了觉得皇帝陛下怎么还有没有听腻,琴声既是心神。听了几十年的曲子怎会听不出琴声中的心思,皇帝微微抬头。
玉莲手脚无措,虽然皇室的人脾气都好,可面前的毕竟是皇帝陛下啊。立刻附身跪下趴在地上听候发落,此刻觉得死亡其实离自己很近,比当初楚军追杀都可怕,毕竟那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少年,现在这里却是一位皇帝。
好似能看到心思的老人让玉莲更加害怕,从未觉得一双眼睛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思。但是现在面前的老人真的可以知道自己的心思,哪能不怕,一句话小命就没了,有过经历之后玉莲觉得自己其实不是那么怕死,但是现在是真的怕死。
“小姑娘是不是觉得上当了,很是不甘心。现在觉得自己是攀龙附凤的人,想着一步登天换荣一生荣华富贵。又觉得不是那样的人,都是让人逼得,心里不甘心又不敢说。不说只要记得自己不是,说的多了反而要让人误认为真的。”
玉莲更加害怕了,那双枯老的双眸好像真的能看透人心。趴在地上紧紧咬着嘴唇咽呜道:“我真的没有想过。”
皇帝微微一笑,久居深宫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宫中那些年轻女子不乏青春靓丽的女子,谁不想卧榻入眠飞上枝头变凤凰。女子不在少数,也有不少梦想成真,往往又能如何,一句皇家无情道出泪水满面。
好像听到玉莲的话皇帝说道:“朕也有所了解,整件事朕后知后觉。坤儿被囚禁心存不甘,想着讨好朕倒没有错。实在是不该用他母妃算计,小姑娘你知道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简单的祝福是馨妃每年都会在朕大寿那天说的,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忘记过。朕一直觉得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句话,今天挺意外的。说起来今天除了那些腌臜事,还算是挺好的。”
等来的不是雷霆震怒而是平和的声音,玉莲缓缓抬头面前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说道:“陛下你相信我。”若是有他人在一定会震惊,皇陛下何时与人这么好说话。
但玉莲入宫是皇帝一早便知道身份来历,身为君主自然需要做出意外。多娘养成的习惯使然,也想看看齐王会做些什么。更多的还是觉得亏欠一人,只不过想找个理由而已,实在有些失望而已。
皇帝闭上双眼没有回答,回想一幕幕。其实挺像的,只是不是就是不是。
说道:“朕,也有逼不得已的事。世事无常人不由己,朝代更替自古以来都是存满血腥。朕是踏着兄弟的鲜血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如今年纪大了也该想一些所有人都在想的事。世上哪有容易的事,所有人都说太子守成,齐王攻伐。各有各的好,直到现在朕也不敢一样而定,你可知道为什么。”
才觉得自然一点的玉莲现在又怕,这种话哪敢多说。只是低头不语,皇帝抚摸胡须说道:“朕也不知道,朕登基之前大梁虽是北方大国,始终被南楚东吴称之为蛮子,与跟北方的部落没有什么区别。二十年来北伐突厥,南守南楚,内建书院,广开大门让读书人学以致用。二十年间读书人也没有让朕失望,大梁国力空前强盛,朕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在大梁是前无古人。大梁不再是只知道打战立功的军武之国,如今也有很多的熟人在做学问。你说这样的大梁好不好,朕说很好。”
看着玉莲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皇帝接着说道:“可是朕想大梁一直这样甚至更好,但是南边的不答应,依旧认为南方的读书人才是读书人,北方的读书人只是多看了几本书的莽汉。大梁南楚必有一战,但是这一战要怎么打,谁去打。大梁国强民胜,正是决战的好时机。如果再过二十年读书人多了,都是一群酸儒哪里还有一点血气,不说能不能打这一战,怕是刚打北边闻风而动,能不能打,是不能的。朕年纪大了,怕到不了那天,坤儿殷儿都是好孩子,谁能守,谁能打。”
双眼紧闭玉莲只想着什么时候能离开皇宫,皇帝缓缓起身说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玉莲顿时吓得大声喊道:“陛下我还不想死,不想死,不要杀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眼泪一滴滴落下,脸色扭曲。一步步向着皇帝挪动。
皇帝低下头说道:“放心朕不杀你,与你说这些是因为你不懂也不需要懂。很多年了很多话无人能说,就是馨妃也不曾说过。既然他们要斗那就斗吧,不斗怎能接下这个大家。今天起就住在这里吧时机合适了朕送你出宫。”
说着推开殿门说道:“刘知幸是个好孩子,眼光不错,朕也挺喜欢这孩子的,与刘策年轻的时候挺像的。还有那首曲子多练练,真的不难。”
大殿只剩下一个哭成泪人的玉莲不知所措,现在有些后悔答应齐王。
南镜穿着一身铠甲的少年郎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从那次围剿之后南楚边关疯狂的增兵。亦有一种举兵北伐的迹象,汾阳那边虽然没有增兵的迹象。大帅陈庚发出军令让长风军各部盯着楚军的动向,一旦有楚军过境一个不留甚至不要俘虏。刘知幸心里茫然,若是林燮下达军令还觉得正常,但是陈庚从来没有这样的军令。
一左一右一文一武,刘知幸觉得将军真不是好当的。就说身边的两位,一位剑法算的上军中第一,另一位心眼有点多说是一位读书人可有点不像啊。十三营人人皆知刘知幸少年将军,带领一直新军屡建战功。称得上战无不胜,攻伐有度。刘知幸觉得很庆幸身边有这两个人,自己也就是个上下调度的角色。
自认为阵前攻伐不及卢林单枪匹马,计谋百出克敌之上不如褚翰林。有时候想不明白那些多人怎就会真心的喊自己一声将军,真觉得做的事情不是很多。
刘知幸说道:“这一战损失不轻啊。”
褚翰林露出一些奸邪的模样,对此刘知幸不觉得稀奇。不亲自领军起褚翰林就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以前的死板,反而活跃了许多,自然与其他十三人关系融洽了许多。“将军你知道这次抢夺了多少战马。”还是一副财迷的样子。
好奇了瞧着褚翰林,现在的十三营可不缺战马,可以说人马不分家。一年的时间用不着到处找人,五千人将士人人骑得马握着刀,披着战甲。多是褚翰林一点点抠出来的,也就是这段时间大方了一些。
能让卢林在意的也就那几样东西,剑,马还有楚军的头颅。十三营的辎重都在褚翰林手中,有一段时觉得错怪这个读了很多书的同龄人,就是不服气罢了。
刘知幸好奇的问道:“别打马虎眼,直接说。”
褚翰林嘿嘿一笑:“五百。”
数目让刘知幸卢林目瞪口呆,只不过数百人的交战哪有五百匹战马。吓得刘知幸长枪差点倒地,说道:“刚才章汉带人把将楚军的马场给夺了。”
济阳马场一直是长风军心头的一根毒刺,战马不多却是扎在南镜的毒刺。刘知幸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章汉还真的带人走了一趟,可谓凶险至极。刘知幸还有点后怕,十三营就是一群疯子只要下令就敢上。刘知幸随便一个命令没有人会问行不行,就如十三营建立之初。许多人都在问什么都没有十三营那么打仗,刘知幸大声喊着:“还没有做,你说行不行。”之后上山打猎种地,甚至越制打造兵器,一点一滴将十三营打造城如今模样,一个个嗷嗷直叫,生怕没仗可打。
在这片南镜土地上刘知幸就是一个土财主,交好的几大营帐都想占点便宜。或许是十三营有着主将刘知幸气头的缘故,雁过拔毛寸草不留,铁公鸡一毛不拔,人人富得流油,甚至瞧不上一点点俸禄。
刘知幸说道:“下次可不敢了,我还得去趟汾阳,五百匹战马不能留了。”
褚翰林笑着说道:“也就五百匹而已,将军随意,不过死去的将士们得有点军功。”
刘知幸想了想,一堆托词已经想好。不知道陈大帅还能给什么好处,不然从别的营帐再抢几个人过来。好像不行,上次拐骗一个小将差点被赶出来,十三营还缺点什么呢!
三位还是少年郎的小将军,许久不曾怎么烦恼了。齐齐望着南边,卢林问道:“将军你说南边有什么,听说比大梁风景伊人。”
褚翰林瞧着年纪不小的卢林说道:“江南女子如水,卢大将军想取个媳妇了。”卢林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褚翰林。
刘知幸抬头看着南方甚至更南方,从小看着父亲书房一张地理图。那是一张先秦国图,描绘一张大梁更南方囊括东吴全境,南楚半镜大梁半镜的地志图。一国之地上连草原,下接大海。已经看过了草原的风光,还不曾见过大海的伟岸。
说道:“江南有点小了,听说更南边的大海一望无际。有朝一日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大刀海边,给大梁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然后去看大海再看大海之后的大海。”
褚翰林心神往之望着更南边,说道:“听说南楚多有古籍想起看看。”
卢林:“不知道南楚有没有比史奈剑术更高之人。”
刘知幸盯着南方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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