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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1001次:乔少,深深爱沈月歌乔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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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往事(第1页)

没多久,车门被人大力撬开,她被人从车里抬了出来,仰躺在担架上,入目所及,全是一张张陌生的脸。

头很疼,浑身都疼,有人在问她话,她什么也听不清,呼吸牵动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第一次感觉,死亡离她这么紧。

她用尽力气,抓住离他最近的人,心里疯狂的叫着乔聿北的名字,但是嘴里断断续续,只能出来一个“乔”字,随后就没了意识。

都说,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这一生所经历的事情会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现,最后停留在自己最美好的记忆上,不过沈月歌脑子里却并没有闪过美好记忆,反而想起一件被遗忘很久的事。

梦里,她是十二三岁的模样,那一年,宋怡带着沈唯找上门,沈战辉跟霍心慧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争吵,沈战辉从家里搬出,跟宋怡在外面同居,霍心慧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会动不动砸东西,莫名其妙的数落保姆,甚至有时候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怨毒,有好一次,她夜里惊醒的时候,觉得床头站着一个人,等真正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霍心慧情绪好的时候,会关心她,但是更多的时候,她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那时候,外公的身体已经不怎么好了,沈月歌很害怕,但又不敢去找外公,害怕外公因为生气,身体变得更加不好,也害怕自己的这种行为,会让霍心慧更加讨厌她,可是内心里,又希望霍心慧多关注自己,丈夫就算不是丈夫,但女儿永远是女儿。

于是,再又一次被霍心慧迁怒的下午,她策划了一起离家出走。

带上足够的压岁钱,两套换洗的衣物,在那天傍晚,背着一个书包,离开了家。

她并不打算走太远,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让霍心慧跟沈沈战辉着急,等时间到了,自己再假装东西被偷,迷路找不到家。

一切的计划都非常完美,但是霍心慧跟沈战辉并没有来找她。

第一晚没有,第二晚同样没有,她在网吧呆了三天,没有任何寻找她的消息,她所谓的离家出走,到头来只是让自己更加认清自己在父母心中的位置——没人在意。

那一刻,她突然就不想回家了,甚至回想,如果她永远不回家,他们会在意吗?

在网吧的第四天,有人举报这边网吧有未成年出入,市局突击检查,网吧乱作一团,沈月歌趁乱跑了出去。

她不想被警察盘问身份,被送回家,那个家根本没有人在乎她回不回去。

网吧不能再呆,酒店不能住,因为未成年,不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倒是可以,沈月歌付了钱,半夜就被吓出来了。

小旅馆隔音效果差,隔壁房间男女在做什么,这边听得一清二楚,而且房间没有独立卫浴,洗漱还要去走廊上的公共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回来之后就一刻也待不下去,一晚上没住就跑了出来。

过了退房时间,又见她是个小孩儿,小旅馆自然不肯退她房费。

此时的沈月歌,已经离家出走五天了。

她原本预计不出两天自己就会被接回去,带的钱只够这几天花,现在房费不退,她身上已经不剩多少钱了,早知道当时把银行卡也带出来。

她知道,等她花光了身上所有钱,就只有回家一条路。

可是没有人找她,她为什么要回去?根本不会有人期待她回去。

夜已经深了,路边的店陆陆续续都关了门,一条街上,除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就只剩下路灯还亮着。

外面有些冷,没多久又下起了小雨。

她无处可去,躲进了银行自助取款机的机房里,那里早有流浪汉占据,听见声响,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充满着警惕。

沈月歌有些害怕,抱着书包蹲在另一个角落。

好在对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继续躺下睡了。

她松了口气,默默从书包里摸出一个面包,刚拆开,对方又抬起头。

沈月歌动作顿了顿,将手里的面包递给流浪汉,对方也不客气,接过就吃了起来,吃完继续睡觉。

沈月歌没有了面包,就剩下几块巧克力,她摸了一块儿,拆开放进嘴里,轻轻抿了抿,巧克力在口腔融化,微甜的味道竟也盖不住其中的苦涩,她突然有些想哭。

无声抽泣了很久,她抱着膝盖,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被一阵声音惊醒,睁开眼就见一个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的男人,冲着流浪汉连踢好几脚,嘴里骂骂咧咧道,“臭乞丐,挡路狗!吓老子一跳!”

流浪汉被踢得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沈月歌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一下子清醒过来。

接着门又被推开,另一个相同打扮的黑衣男子进来,压低声音道,“让你取个钱干嘛呢,这么墨迹?”

“这臭乞丐绊了我一脚,妈的,真晦气!”那人说着冲着流浪汉又是一脚。

“行了行了,正事儿要紧,这边有监控,别被拍到。”

后来的人劝了一句,那人才作罢。

流浪汉抱起东西,一瘸一拐逃了出去,沈月歌第一次见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吓坏了,也跟着跑了出来。

那两个人大概以为她跟流浪汉是一起的,也就没有在意。

沈月歌跑出来后,靠在一辆车上喘气,直觉告诉她,那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正常人怎么会怕被监控拍到?

她应该报警才对,可是这次离家出走,为了防止被找到,她特意没有带手机,报警的话,只能去便利店找电话……

正想着,身后的车玻璃突然被敲了两下。

起初沈月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又是两下敲击声,她转过头,隔着玻璃,一个长得瓷娃娃一样满脸伤痕的小男孩儿冲她说着什么。

沈月歌完全听不清,她想让对方放下玻璃,指了半天,男孩儿却只是摇头,玻璃似乎打不开。

她努力分辨男孩儿的口型,终于读出两个字——小心。

她愣了一下,抬头就见男孩儿惊恐的眼神,下一秒,后脑勺一记重击,眼前就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