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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6章 作弊(第1页)

谭予却是拦住了她问:“我有道题一直没想明白,你可以给我讲讲么?”

容易既是说了时间还早,自然就不会吝啬这点讲题的精力,她等谭予感激地说明白了,这才笑了下往自己所在的考场走去。

这时距离考试开始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大部分同学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了。

容易拎起提前放在书包旁边的笔袋,快步进了教室,她迅速调整好状态,然后在拉开笔袋的那一刻愣了住。

本该放在书包内袋里的手机竟然出现了在笔袋里。

容易从未遇到过这样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情况,她的聪慧理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做出了一个在之后数年时光里,都让她悔之不及的动作——将笔袋小心翼翼地拉上了。

监考老师正在发卷子,这时候说自己拿错了,或者直接交上去都还来得及,但她一时慌乱,完全忘记了可以这么做。等她意识到应该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坐在前面的同学将卷子传了过来。

容易紧张不已地伸手接过,想再把手机交上去,但这时候太晚了,她能做的只有把手机往笔袋深处藏了藏,幸好她平时有买各色小玩意儿的习惯,书立和笔袋全都是层层叠叠很繁复的。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等考完这门就可以放下心来了,至少平时在学校,她的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

只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手机在开考前是被放回到书包里去了的。她这样想着,看向卷子上数字的视线却开始变得没那么坚定了。

一些低级错误开始不断出现。

容易忽然觉得,或许直接弃考是她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这样做的话,先前泼过来的污水又该怎么办?还有一个办法,只要她能提前交卷,就不用一直这么提心吊胆了。

但最糟糕的情况总是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发生。

极度安静的考场里,任何一点不属于笔尖和纸张摩擦时发出的声音都会显得极其突兀,况且是手机铃声。

容易最害怕,却又无力阻止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众目睽睽之下,监考老师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老师神情严肃地把手机拿出来,然后低声说:“你出来一下。”

容易唯有站了起来,她察觉到了落在身上的来自许多人的不同目光,有讥诮、有惊讶甚至还有幸灾乐祸,但是她不敢回头。

考试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直到很多年后都想不起来,记得最清楚的唯有父母关切的话音和温暖的怀抱。

至于老师的话音则成了模糊的背景。

作弊、成绩作废还有之类的词来回在容易脑海中回荡,她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这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脑袋里乱哄哄的只能说出一句:“我不知道手机怎么进的笔袋里。”

监考老师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失望:“做错事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但容易同学,我相信你是明白知错就改的道理的。”

容易咬紧牙关:“老师,我知道很难解释,但我真得没有作弊,能不能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完成考试,成绩应该被作废,但是我没有作弊,手机在笔袋里,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出来看。”

容宴西和安檀接到电话后,一起来了学校,他们都不相信容易会作弊,这时自然也是帮她据理力争。

监考老师对容易的家庭情况有所了解,碍于容家的势力和容宴西的面子,没有把话说得太死,但根据校规校纪,带手机进考场等于作弊是无疑的。

安檀的高中就是在一中读的,很清楚这所学校对学风的看重。

现在容易带手机进考场已经是确凿的事实,他们能做的只有证明容易的清白,至于接下来的考试,则看容易的个人意愿。

容易的数学卷子只答了不到一半,即便是继续剩下的考试,有了这门糟糕的成绩拖后腿,也是不可能考出证明自己的成绩了。

可容宴西和安檀都没有替她做决定,而是在等她拿主意。

容易深呼吸一口:“我要考完,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我都一定要考完。”

她骨子里的倔强跟她生母一模一样,哪怕到了最糟糕的时候,也仍旧会昂首挺胸,走完自己认定的路。

容宴西和安檀对视一眼,说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但他们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相信支持她。

考试用时两天,容易在考场上带手机的事不到下午就传开了,不仅表白墙上有了同考场同学绘声绘色的形容,就连食堂和走廊里也满是讨论的声音。

“听说了么?之前那个级部第一果然是作弊了,这次被老师当场抓获。”

“我也听说了,她父母好像都来了,不过听说她不肯承认,说手机不是自己带进去的,换作是我,至少要换个聪明点的作弊方式。”

“哈!这怎么会有人信?不如说是忘了拿出来。”

“她家里好像蛮有钱的,会不会——”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黑暗,食堂里骤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刚刚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小团体纷纷站起来往周围张望,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用餐区的灯会突然被人关掉。

食堂里其它地方的光线都正常,只有这边忽然就黑了。

与此同时,顾归帆大步流星地从靠门的一侧走出了食堂,他回到教室里,想要等见到容易,就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的座位是空的。

他等了整整三节晚自习,一直也没等到她现身,包括书本水杯在内的杂物全都摆在桌子上,只是不见她的人影。

顾归帆不是没想过直接打电话给她,可讯息迟迟没有回应,他人在教室里,更是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打电话。最后到底还是对容易的担忧占了上风,让他硬着头皮给容峥发了条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