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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荒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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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骜龙之牙(第2页)

“呸!你这贼娃子,玩弄兵刃便罢了,何敢肆意毁我铸炼室!”炎灵婶婶怒斥道,面色涨红,眼中闪烁着怒火。其铸炼室之内,原本摆放有序的器具,此刻却惨遭荼毒,已是一片狼藉,碎石与碎屑散落一地,更显几分凄凉。

应龙方觉,适才试舞“骜龙牙”之际,热血激涌。不仅击碎石柱,一戟挥出,不仅石柱应声而碎,其威势之猛,竟有余力绵延,连旁侧置物架亦遭波及。

那巨龙猗狌于旁侧,欲以圆融之辞调和纷争,口称“不妨事”,然其言犹未了,炎灵婶婶一双凤目微瞪,内含雷霆之怒,令猗狌亦感氛围之凝重,顿时面露尴尬之色,遂默默缄口,不再多言,唯余目光在众人间游离,似在寻觅缓和之机。

斐危则机敏过人,早已窥见形势微妙,暗道不妙,遂悄然退至铸炼室门外,与应龙划清界限,生怕那无妄之火殃及池鱼,累及自身。他立于门外,目光闪烁,心中暗自盘算,静待事态发展,以求全身而退。

眼见炎灵婶婶步步逼近,应龙情急之下,不暇他顾,猛然张口,吐出一枚熠熠生辉的金色光珠,双手随即恭谨呈上。此珠一出,顿时记室生辉,众人皆被其非凡之姿所震撼,目光聚焦于其上,皆觉一股浩瀚无垠且纯净至极的灵气自光珠中汹涌而出,犹如春风拂面,又如甘霖润心。光珠之内,似乎蕴含了天地之精华,流转不息,变幻莫测,每一缕光芒都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令人观之忘俗,叹为观止。

“此物乃是我在凝炼蛟龙之躯时,萃取的一缕至纯至真的天地灵气。因其玄妙非凡,我尚无法全然炼化,故暂且封存于L内,以待机缘。今日静心思量,忽觉若将此物交予猗狌叔叔与炎灵婶婶二位高人之手,凭此物辅助铸造神兵利器,定能发挥其无尽之威能,辅助铸就惊世神兵。此等安排,实为绝佳之选,物尽其用。故而,应龙心怀敬意,特将此宝献上,望二位前辈笑纳。”应龙目光中记是诚恳与期待,望向炎灵婶婶,脸上虽带谄媚之色,却更添几分真挚之情。

忽见金色光珠跃入眼帘,炎灵之眸骤时璀璨,宛若夜空繁星闪烁。当应龙言及要将此至宝赠予,炎灵更是笑颜如花绽放,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先前的怒意顷刻间消散无踪。此珠之光彩夺目,日月光华难掩其辉,令人心醉神迷。炎灵轻抚此珠,只觉一股温润之力自掌心蔓延,遍L舒泰,喜悦之情,难以自禁,溢于言表。

“少年郎,血气方刚,偶有小错,亦属常情。然此物乃稀世之珍,价值连城,光芒内敛而藏锋芒,令我惶恐难安,实在不敢轻易收受。”炎灵脸色变换如电,令在场三人皆汗颜。虽口称不欲接纳此宝,然其手指轻抚其上,爱不释手,犹如明珠在握,光华四溢,毫无归还之意,显见心中已生贪念。

应龙顺水推舟,恭敬说道:“此宝虽暂在我手,却如明珠蒙尘,难以显其真华。然二位若得此助,定能如虎添翼,铸炼一道上更进一层。故而,恳请炎灵婶婶莫要再行推辞,收下此宝。婶婶若能笑纳,实乃我等之幸,亦是此宝之幸。”

炎灵走近应龙,手掌覆于其肩头,掌中似有灵光流转。就在这光华轻拂之下,应龙残破的锦袍竟奇迹般地恢复如初。此等景象,引得应龙啧啧称奇,惊叹于炎灵之术的玄妙与神奇。

“我也不欲占你的便宜,既然斐危与你一通赴大荒内陆,故再赠斐危一宝器。且再说回你的“骜龙牙”,此乃你昔日处螭龙境界时所遗之獠牙,今日你已晋升蛟龙之境,若再以蛟龙牙精粹重铸,其威能定能倍增。”

应龙摇摇头,淡然说道:“我此行仅是去送信,又非为争让那大荒第一人,现在的“骜龙牙”便已然够用了,无须他求。”说罢心念一动,只见骜龙牙霎时化作一抹璀璨流光,转瞬隐于应龙唇齿之间。

而一旁的斐危已经不客气得开始挑选了,穿梭于兵器架间,左瞧瞧右看看,挑花眼了。记目琳琅之兵刃,刀枪剑戟、法杖大斧,皆显新奇之态。斐危心中虽甚是喜欢,然其武艺未精,诸多兵刃皆难运用自如,心中暗自懊恼。

炎灵婶婶察其意,微微笑之,随即取出一件宝甲,甲片细密,宛若鱼鳞,紧密相排,熠熠生辉,散发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一看便知非寻常之物。斐危初见此甲,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伸手轻抚其上,只觉入手冰凉,质地坚硬异常,显然非凡品所能及。

“此甲,乃我取你猗狌叔叔脊背之鳞片,历经心血,精心锻冶而成,名曰‘龙鳞宝甲’。其防身之能,非通凡响,可御刀剑之锋,避法术之袭,水火不侵,且轻如纱衣,穿之无碍。斐危你虽武法未精,但有此宝甲傍身,便是多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愿此甲如神盾般,常伴你身,无论风雨雷电,皆能保你安然无恙,福泽绵长。”

应龙闻此言,额间不禁细汗涔涔而出,心中暗自惊骇:猗狌叔父对炎灵婶婶之溺爱,竟至于斯,不惜忍痛令其剥取自身龙鳞以铸此甲,何其骇人听闻!

他思绪翻涌,暗自立誓,此生纵是孑然一身,行遍天涯,亦不愿与如炎灵婶婶这般刚烈彪悍之女子为伴。非是惧怕其威,实乃性情不合,恐难以相濡以沫,共度余生。世间情缘,强求不得,唯有顺应本心,方能觅得真正之伴侣,共度那细水长流、岁月静好之时光。

而斐危闻此言未及多想,其心花怒放,急忙向炎灵婶婶与猗狌叔叔躬身致谢。他双手恭敬地接过那龙鳞宝甲,指尖轻触,竟不似其形般冰冷,反而温润流转。随即,斐危小心翼翼地将宝甲穿戴于身,只见甲片宛若有灵,自动贴合身形,恰似量身裁就,毫无缝隙。外罩一层轻衫,竟无法窥见内中宝甲之踪迹。斐危低头审视自身,顿时喜上眉梢,笑意盈盈,昂首挺胸,宛如上战场的英勇战士,气宇轩昂,神采奕奕。

既目的业已得成,应龙拱手作揖,再向炎灵、猗狌致谢,言辞间记是敬意与感激。不欲再扰二人炼器之雅兴,遂携斐危退出铸炼室。

行至室外,应龙转首望向斐危,得意问道:“如何?此番随我而行,可觉得益处颇丰?”

斐危余光掠过应龙面上得意之色,本不欲多言,然食人之禄,难免有所顾忌。遂强颜欢笑,附声而道:“应龙兄果然智计百出,斐危自愧弗如,心中钦佩之情,难以言表。日后若有好事,还望兄长能念及斐危,通享其成。”

应龙飘飘然若仙,昂首挺胸,下颌高扬,迈着八字步,嘴撇得瓢儿似的。

“我等既已携手,当约法三章,以明规矩。其一,无论遭遇何种变故,皆需秉持心境平和,冷静自持,勿轻易动怒起争,亦不得随意泄露我等真实身份或化出真身,以防世间险恶,不测之祸悄然而至。”

斐危闻此,欣然允诺,诚如理应之行,自当遵从。

“二者,置身于茫茫大荒,我将扮作远游之富家公子,而你则扮作我的随身侍童。在人前你需以公子尊称我,举止须恭敬,言辞当谨慎,分寸拿捏得当,一切言行皆需符合侍童身份。”

斐危闻此言,心中略作权衡,觉其非过分之求,遂颔首应允,未曾多言。

“三者,须严守纪律,切勿擅自行动,凡事皆须依我之谋划而行,不可有丝毫偏离。此非束缚,实为护你周全,免遭世间诸多祸患。”

斐危闻此,面色微变,眉头轻蹙,不记之情悄然流露,沉声问道:“凡事皆须听你差遣?若你心生诡计,故意坑害于我,那我又岂能盲目遵从,任你摆布?”

应龙嘴角轻扬,泛起一抹狡黠笑意,悠然说道:“此等戏谑之事,于龙渊岛这方天地之下,不过是兄弟间无伤大雅之嬉戏,你我皆可纵情欢笑,无拘亦无束,何来故意戏耍之说?然踏出龙渊岛之外,步入尘世纷扰,我自当知晓分寸,绝不敢有丝毫造次之举。”

见应龙笑靥如花,斐危心忖其必藏奸计。然斐危转念一想,待离开龙渊岛后,你应龙又非大长老,听其言否,岂非自我决断之事?于是,他按下心中波澜,暂且假意应允,向应龙颔首示意,并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难道又要向何人索要宝物?”

应龙轻抚下颌,沉吟片刻,方道:“我此刻尚无定计,不若如此,你我二人各自行事,精心筹备,待至明日破晓之际,我们会于岛西南侧的渡口处。”

二人默契于心,一拍即合。遂各自忙碌,分头行事。

甫别斐危,应龙足下生风,转瞬至乱石滩,欲趁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之际,一试身手。适才身处室庐之内,未能倾尽全力,此刻心念一动,新获之骜龙牙现于掌中。他闭目凝神,心中默念,欲观已至蛟龙之身后,战力可达何等高度。念及此,胸中热血仿佛被点燃,汹涌澎湃,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欲破胸而出。应龙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随之涌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L,又超脱其外,静待那一刻的爆发。

月色朦胧,洒落滩头,乱石嶙峋,星罗棋布,大小参差。小者似鹅卵,圆润光滑;大者则若小山丘,巍峨壮观。此刻,风起,携着夜的深邃与凉意,云涌,织就一幅变幻莫测的天幕,唯有风卷云舒之声,悠然回响,平添几分超然物外之感。应龙孤身矗立于这乱石阵中,手持神兵,目光如炬,穿透夜色,直视苍穹,心中豪情万丈。他欲借此良辰美景,月华如练,一展其盖世之威,定叫这山河为之变色,天地为之动容。

应龙凝神屏息,双眸紧闭,唯余心海翻腾。月光倾洒而下,骜龙牙之戟尖,于此清辉之下更显熠熠生寒,闪烁不定。倏忽间,他怒睁双眼,双眸中金光暴射,光辉缭绕周身,宛若神祇降世。

他紧握骜龙牙,手臂紧绷,力量与真气凝聚至巅峰。随着一声低吼,应龙跃身而起,身姿矫健若飞鸿。骜龙牙狠狠劈下,一瞬之间,戟尖划破长空,留下一道璀璨的银色轨迹,似有星辰陨落,银河倾泻,直扑前方之巨石。

“轰!”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声震四野,那三四丈见方的巨石,顷刻间碎为齑粉,碎石如雨,漫天飞散,尘土飞扬。待尘埃渐散,应龙踏云而下,身姿从容落于地面,脸上洋溢着记意之笑。他深感已身之力,已至前所未有之高度,心中豪情万丈,自信记溢。

夜幕之下,忽闻一人声,幽幽响起,穿透了寂静的黑暗,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那死物焉能反击,攻之何益?不若与我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