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死(第1页)
文斯年的保镖们开始于歹徒驳火,突然,一颗子弹呼啸而过,擦过文斯年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却依旧紧紧拉着施慕儿不放。
“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施慕儿焦急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担忧,一颗心已经毫无章法地跳着。
“没事,快走!”
文斯年咬牙坚持着,他的脸色苍白,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
施慕儿看着不停涌出血红的伤口,鼻尖慢慢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她忽地掀起自己的裙摆,用力一扯,“撕拉”一声,一块布条就被扯了下来。
“你?”
在文斯年惊疑的视线下,施慕儿咬着牙,强敛着心神,屏住呼吸,以防那浓郁的血腥味窜进鼻腔。
手脚麻利地把布条包扎在伤口上。
尽管如此,不停发抖的手指出卖她恐慌的内心。
文斯年连嘴唇都开始失去颜色,双瞳仍旧漆黑如墨,他惨然笑了笑,“没想到你还会包扎。”
眼眶中的泪早已蓄满,施慕儿低着头,不敢抬头,怕一抬头泪水就汹涌而下。
她声音呐呐道:“嗯,以前在学校学过。”
文斯年却一把按住她的手,握了握,嗓音沙哑道:“走吧,先躲一躲。”
他们十指相扣狂奔,有种九十年代港片里,苦命鸳鸯躲避仇人追杀的凄美与壮烈感。
施慕儿看着在眼前奔跑的男人的后背,他的背是如此的宽厚,似乎能为她遮挡一切风雨。
这一刻她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不知是因为被人追杀的惧怕,还是别的原因。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枪战后,袭击似乎暂时停止了。
文斯年拉着施慕儿躲进了一片茂密的树丛中,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大口喘着粗气。
“文斯年,你还好吗”
她看着不断被染红的衣服,她的眼睛刺痛了一下,心脏仿佛被火烧般焦灼。
有一瞬,她害怕,她很害怕,他就这样离开她……
文斯年微微侧过头,目光迷蒙,对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道:“我没事……”
话刚说完就晕了过去。
施慕儿眼前发黑,可她不能倒下,她不停摇着文斯年的肩膀,几乎失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救援队到了……
回到住所后,随行的家庭医生立马对文斯年进行救治。
施慕儿在卧室外外着急地徘徊,时不时地扫视着紧闭的房门。
她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几乎刺进了掌心。
她无法忘记他受伤的那一幕,他身上的伤痛让她心如刀绞。
看着一盆接着一盆暗红的血水被送了送了出来,她的心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时间过得特别的漫长,一刻钟就俨如是一年,三年,十年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出现在众人面前。
幸亏子弹没射中要紧的部位,没有生命危险。
第二日,施慕儿才得到医生允许看一眼文斯年。
房间内一片静谧,男子躺在一张华贵的红木床上。
他紧紧地闭阖着双眼,长睫低垂,轻轻地覆盖在眼眸上。
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仿佛一朵凋谢的白莲花。那原本英俊挺拔的面容此刻显得疲惫不堪,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痛苦,额头上浅浅地蒙了一层滴剔透的汗珠。
如此健硕高大的人儿,此刻如同一根轻飘瓢的羽毛,脆弱得随时被风吹走。
施慕儿坐在床边,凝住眼眸看着他,眼眸有光波在闪烁。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抚摸着男子的发烫脸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焦虑。
文斯年缓缓睁眼,眼底倒影出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虚握着她的指尖,力道很轻,声音更是轻到几不可闻:“哭什么,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