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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罗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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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反间(二)(第2页)

熊卓然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也是打游击出身的,当然知道其中的坚辛。

看到政委已经同意,马文龙这才开始布署起来,把这个襄河支队一万多人分成五个大队,分别由资深的**员担当大队长,自己带着一个大队近两千人进行穿插,一个大队负责西面,一旦国军的整三旅动作,立即夺取襄河渡口;两个大队对正面的国军一一八旅进行佯攻,随时准备折向西行;最后一个大队作为备用,作为警戒,同时还负责物资与非战斗人员的尽速转移。这一切都条条是道地布置完毕,大家分头行动,抓紧时间作好各项准备。

可是,在马文龙的心中,还是有一丝的忧虑,他的脸上始终眉头紧锁,不见有丝毫的舒展。

“老马呀,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事吗?”熊卓然看出了马文龙的心事,这样地问着他。

马文龙点了点头,告诉他:“我总觉得我们丢弃了北向围攻敌人整三师的那个计划,而采用原来制定的声东击西的计划,想要击败敌人一一八旅,好象过于冒险了!”

熊卓然想了一下,对他道:“如今我们能否取胜的关键,还是要看这个一一八旅。不管是北向围攻敌人整三师,还是东面袭击,都要与这个一一八旅对决。北向的计划里,我们处于被动的地位上,能否取胜完全要看敌人一一八旅的行动,也就是说要看那个张贤的眼色。呵呵,我知道你和张贤两个人的关系不错,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没有东洋鬼子可以打了,如今就是对头,很难说他会放我们一马。而东袭的计划,主动权是在我们的手里,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马文龙知道熊卓然说得不错,如果是一个理智的人,都会做出他这样的选择的。只是从他的内心深处,却隐隐有着一种对张贤的愧疚之感。张义的情报送出来,已经很明显得告诉他,张贤准备要放他一马了,他却并不领人家的这个情,非要把别人的好意当成驴肝肺,不仅不领情,还要反身狠咬他一口,要把这个老朋友打痛、打残!甚至想着要活捉他,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呢?

甩一甩头,马文龙却又想开了来,毕竟是各为其主,虽说曾经是朋友,但是既然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上,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是不容你有丝毫的恻隐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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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波来到了旅部里,还没有开会之前,张贤单独召见了他。

张贤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徐海波,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内心,可是徐海波却很是自然,坐在张贤的对面,悠然地点着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却呛得张贤一阵咳嗽。他大笑着,不仅不以为然,反而指着张贤这个长官开着玩笑:“张贤,不行你也抽一支?呵呵,你看我们这些抽烟的可以适应任何肮脏的环境,倒是你这个不抽烟的,闻不得一点的烟味。”

张贤摆了摆手,知道自己曾经的这个副手就是这样,一旦与他熟悉了,他便没大没小了起来,根本不把自己的上司放在眼里,还只当与平时一样的称兄道弟。这也许就是徐海波一直不能够升上去的一个原因。好在张贤知道他的脾气,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计较这点面子上的得失。

“老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张贤问着他。

徐海波吐出了一口烟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问什么?”

张贤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一直不再结婚成家呢?”

徐海波白了他一眼,却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张贤愣了一下,他知道徐海波原是有老婆和儿子的人,只是因为战事的突然而起,他的老婆和儿子都已经失散多年了,他曾经回去找过几次,却没有找到,听乡里的人说,他的老婆和儿子多半是死在了鬼子的炮火里。

“过去的事如果还一直想着,人就会老得很快,必须要有一个重新的开始,重新的生活,这样才是医治伤痛的良药!”张贤劝慰着他。

徐海波又看了看张贤,却反问着他:“阿贤,你是不是又觉得我身上的味道重了?是不是觉得我的军服该洗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再派人来专门为我搞内务,我只是因为刚刚从地堡里钻出来,才会这样的!”

这一句话,把张贤噎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只得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好了,你的个人问题我以后再不多问了,你愿意一个人过就一个人过吧!”

看到张贤如此一说,徐海波反而笑了起来,弹了弹手上烟灰,对他道:“阿贤,其实我觉得的吧,你是一直在努力地容忍我,是不是呀?”

张贤看着他那诡异的笑,还是点了点头。

明知道张贤会这样地回答,徐海波还是有些失望,但还是耸了耸肩,厚着脸皮地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多容忍些吧。你要是容忍的好的话,我就是你手里的一把尖刀;你要是不能容忍的话,呵呵,那我就只好收起手,闭上嘴,当你的傀儡!”

张贤看着他一边说,一边眉飞色舞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同时也听出了他的话意,当下正了正色,一本正经地问着他:“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些正经的吧,我要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地告诉我。”

徐海波看着张贤崩着脸严肃的样子,不以为然地问道:“什么事,看你这么认真的样子,好象我是你的犯人了!”

张贤不再理会他的说笑,问着他:“昨天,黄副旅长找你做什么了?”

徐海波愣了一下,却反问着他:“怎么,你不知道吗?他可是副旅长,要检查我们团的防御体系,还要我把我们团的防御图给他看,说是有些漏洞,要修改一下。”

“你给他了?”

“是呀!”

张贤怔了一下,埋怨着道:“你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图给他看呢?”

徐海波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却又有些不解地道:“怎么?难道黄新远这个副旅长也会有问题?”

张贤紧盯着徐海波的脸,观察着脸上哪怕是一丝细小的变化,此时的徐海波除了一脸得茫然和疑惑之外,并不见任何装傻的痕迹。

这么说来徐海波只是一个被骗者,想到这一层,张贤多少有一些安心了。

徐海波还在为自己做着解释:“当时他让我带他去看了下我们团的防御体系,我觉得他是一个副旅长,看一看也是应该的,所以就带他看了。他看完了之后,又说我们团的体系里有些问题,需要改动一下,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很有见解,所以我就信了他。他说要看我们团的防御图才知道哪里需要改,哪里需要补,所以我就给他看了。”

“你呀!”张贤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他什么才好,这个徐海波平日里如此得聪明能干,却又是这么容易地便着了别人的道。其实想一想,在没有把黄新远的身份说破之前,任谁会想到自己的副旅长会有问题呢?

不能再迟疑了,黄新远必须马上抓起来,此时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在暗通**。想到这里,张贤霍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