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第1页)
他垂眸看我,我长长的乌发盘桓在他胸膛,不施粉黛的清纯,眉梢眼角水波艳丽,在两瓣唇泛起诱人的色泽,他移开视线,抽着烟。
我一点点感化他,动摇他,隔着睡衣轻轻覆住他那道刀疤,“我在云城的弄堂遇险,是你暗中救我,对不对。”
林宗易面孔被一团烟雾笼罩,阴晴不辨。
“你其实不忍心我受伤害,不许他们欺负我。”
他仍旧没反应。
我手肘撑住床沿,凑近他下颌,一字一顿,“你不舍得我。”
他下颌长满密密麻麻的青色胡茬,光影微醺,他染着醉意,那种醉意充满男性的原始欲,他的衣衫不整,他袒露的厚重体毛,他身上的汗味和烟味,都为他的原始欲增添一份神秘性感的力量。
野性,感性,极致的性张力。
我潮热的气息喷在他胸肌沟壑,林宗易终于生出一丝波澜,他扣住我脸,手上发了力,连同我整个身体掀下床,“亲手折磨一个蛇蝎女人,才痛快。”
我摔下的同时,脚趾顺势扫落了手机,林宗易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我划开信箱,是陌生号的短信,陈志承昏迷不醒,给治吗。
我五指捏紧,干脆豁出了,回复了一行字,在家治。我犹豫了一瞬,又追发一条,勿回。
送去医院一定会传进林宗易的耳朵,就露馅了,另外在居民楼更方便动手抢人。
我删掉两条短信,把手机放在床脚,挣扎着起身,“宗易,我磕肿了。”
他闭着眼,没理会。
我完成任务,全身而退。
转天早晨,林宗易刚走,我接到程泽的电话,他在那边问,“你有俩爸爸?”
我气得骂他,“你有五个爷爷?”
程泽不可思议,“南区有两个陈志承,都在6号房。”
我蹙眉,俯瞰楼下的江水,“我爸最初在苏城服刑,我妈去世那年,他改判又转狱到南区。”
程泽说,“这个陈志承顶了你爸,不然他身份特殊办不了保释,其中门道非常复杂,冯斯乾也算尽全力了。”
我攥着桅杆,没吭声。
程泽在一个极其空旷的地方,说话有回音,“3月6号,我查到白喆的车最后定位在涪陵路,附近五公里内,有29个老旧小区,我都撒网了。”
我深呼一口气,挂断电话。
冯斯乾没告诉我究竟怎么保释的,只告诉我结果,办成了。
他是一个什么都不解释的男人,心思千回百转,嘴上只字不吐。
蒋芸说,闷葫芦还有妈宝男,是最令女人心累的男人,再浓烈的爱情,都将死于沉默和猜。
程泽排查29个小区,至少需要三天,我必须在后方没事找事,拖延住林宗易,以免他临时转移陈志承。那几日我使出浑身解数留下他,川鲁粤淮四大菜系轮番烧,伦巴恰恰轮番跳,林宗易虽然不吃也不看,但他的确被我牵绊住了,我无数次拿到他的手机,删了汇报陈志承病情的短讯。
每次都相当惊险,有一次他前脚进浴室,后脚就收到短讯,我刚删除,他又返回找手机。
我等到第四天,程泽来消息了,陈志承被带到北郊的废弃厂房。
我心脏咯噔一跳,“什么意思。”
程泽提醒我,“发现邻居是警察,他们躲了。韩卿,不能再等下去,我的人说,伯父的腿没了。”
我没站稳,跌坐在地,“没了?”
他回答,“对,截肢了,本来早点救治能保住,耽误感染了。”
我用力握拳,“明天行动。你打点下关系,能出城最好,实在出不了,住进你公司的员工宿舍。林宗易目前不得不低调,他不会明目张胆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