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恐怖的决斗（第23页）

李寻欢忽然觉得胸中一阵绞痛。<p><p>

孙小红目中的眼泪开始向外流，一字字道：“你知道这只手是谁的？”<p><p>

李寻欢沉重地点了点头。<p><p>

孙小红嗄声道：“他的人呢？……他的人呢？……”<p><p>

她忽然冲了出去。<p><p>

没有人，小店里一个人都没有。<p><p>

孙小红再奔回来，李寻欢还是站在桌子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只手。<p><p>

死黑的手，四根手指都已嵌入抹布里，只有一根食指向前伸出，僵硬得就像是一节蜡，笔直指着前面的窗户。<p><p>

窗户是开着的。<p><p>

李寻欢抬起头，盯着这扇窗户。<p><p>

孙小红的目光也随着他瞧了过去，两人忽然同时掠出了窗子。<p><p>

窗外冷风刺骨，冷得连沟渠里的臭水都已结了冰。<p><p>

一条更小的巷子，比沟渠也宽不了多少，也许这根本不是条巷子，只不过是一条沟渠。<p><p>

沿着沟走，走到尽头，就是一道很窄的门，也不知是谁家的后门，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路。<p><p>

这本是条死巷。<p><p>

后门是虚掩着的，在推门的地方赫然有个暗赤色的掌印。<p><p>

用血染成的掌印。<p><p>

孙小红冲过去，突又顿住，慢慢地转回身，面对着李寻欢。<p><p>

她嘴唇已被咬得出血，盯着李寻欢道：“上官金虹也早已算准了你要到这里来。”<p><p>

李寻欢闭着嘴。<p><p>

孙小红道：“他知道你绝不会先到兴云庄去，因为你不愿再见到龙啸云，所以你心里无论多么急，也一定会先到二叔店里来瞧瞧。”<p><p>

李寻欢闭着嘴。<p><p>

孙小红道：“这一切，正都是为你设下的圈套。”<p><p>

李寻欢的嘴闭得更紧。<p><p>

孙小红道：“所以你绝不能走进这扇门。”<p><p>

李寻欢忽然道：“你呢？”<p><p>

孙小红咬着嘴唇，道：“我没关系，上官金虹并不急着要杀我。”<p><p>

李寻欢缓缓道：“所以你可以进去。”<p><p>

孙小红道：“我非进去不可。”<p><p>

李寻欢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不如上官金虹那么了解我。”<p><p>

孙小红道：“哦？”<p><p>

李寻欢淡淡道：“他苦心设下这圈套，就因为他知道我也是非进去不可的，就算有人已将我的两条腿砍断，我爬也要爬进去！”<p><p>

孙小红盯着他，热泪又忍不住要夺眶而出。<p><p>

她忽然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李寻欢，热泪沾湿了他憔悴的脸。<p><p>

她摩擦着他的脸，仿佛要以自己的眼泪来洗去他脸上的憔悴——世上若只有一样事能洗去人们的憔悴，那就是情人的泪。<p><p>

李寻欢僵硬的四肢渐渐柔软，终于也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p><p>

他们抱得很紧。<p><p>

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p><p>

仿佛连阳光都不愿照耀沟渠，巷子里暗得就像是黄昏。<p><p>

门后面更暗。<p><p>

推开门，就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扑鼻而来。<p><p>

是血腥气！<p><p>

然后，他们就听到一种奇异的声音，仿佛是野兽临死前的喘息，又仿佛是魔鬼在地狱中呐喊。<p><p>

声音赫然正是从地下发出来的。<p><p>

地下正有十几个人，闭着嘴咬着牙，宛如野兽般在作殊死的搏斗。<p><p>

没有人开口，甚至连刀砍在身上也不肯开口。<p><p>

本来一共有二十七个人，现在已有九个倒了下去，剩下的十八个分成两边，占优势的一边人数远比另一边多出很多。<p><p>

他们有十三个人，都穿着暗黄色的衣服，用的大多数是江湖中极少见的外门兵刃，有个人手里用的竟是个铁打算盘。<p><p>

另一边本有九个人，现在已只剩下五个，其中还有个是瞎子。<p><p>

还有条精赤着上身的大汉，他没有兵刃。<p><p>

他的人就是铁打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