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恐怖的决斗（第45页）

“女人为什么总是对得到的东西加以轻蔑，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时才知道珍惜？”<p><p>

也许不只女人如此，男人也是一样的。<p><p>

林仙儿突然狂笑起来，狂笑着将阿飞的衣服一片片撕碎。<p><p>

“我怕什么，我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只要我喜欢，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我每天换十个都没有关系。”<p><p>

她在笑，可是这笑却比哭更悲惨。<p><p>

因为她也知道男人虽容易得到，但“真情”却绝不是青春和美貌可以买得到的……<p><p>

林仙儿的下场呢？<p><p>

没有人知道。<p><p>

她好像忽然就从这世上消失了。<p><p>

两三年以后，有人在长安城最豪华的妓院中，发现一个很特别的妓女，因为她要的不是钱，而是男人。<p><p>

据说她每天至少要换十个人。<p><p>

开始时，当然有很多男人对她有兴趣，但后来就渐渐少了。<p><p>

那并不仅是因为她老得太快，而是因为大家渐渐发现她简直不是个人，是条母狼，仿佛要将男人连皮带肉都吞下去。<p><p>

她不但喜欢摧残男人，对自己摧残得更厉害。<p><p>

据说她很像“江湖中的第一美人”林仙儿。<p><p>

可是她自己不承认。<p><p>

又过了几年，长安城里最卑贱的娼寮中，也出现了个很特别的女人，而且很有名。<p><p>

她有名并不是因为她美，而是因为丑，丑得可笑。<p><p>

最可笑的是，每当她喝得烂醉的时候，就自称是“江湖中的第一美人”。<p><p>

她说的话自然没有人相信。<p><p>

雨很冷。<p><p>

冷雨洒在阿飞胸膛上，他觉得舒服得很，因为这雨令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麻木的，两年来，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p><p>

而且他觉得很轻松，就像是刚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p><p>

远处有人在呼唤：“阿飞……”<p><p>

呼声很轻，若在几天前，他也许根本听不见。<p><p>

但现在，他的眼睛已不再瞎，耳朵也不再聋了。<p><p>

他停下，问：“谁？”<p><p>

一个人奔过来，两条长长的辫子，一双大大的眼睛。<p><p>

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只不过显得有些焦急，也有些憔悴。<p><p>

孙小红终于也找到了他。<p><p>

她奔过来，几乎冲到阿飞身上，喘息着道：“你也许不记得我了……”<p><p>

阿飞打断了她的话，道：“我记得你，两年前我看到过你一次，你很会说话，前两天我又见过你一次，你没有说话。”<p><p>

孙小红笑了，道：“想不到你的记性这么好。”<p><p>

她的心境忽然开朗，因为她发现阿飞又已站了起来，而且站得很直。<p><p>

“有些人无论被人击倒多少次，都还是能站得起来的。”<p><p>

她觉得李寻欢的确是阿飞的知己。<p><p>

阿飞虽然知道她找来一定有事，但却没有问。<p><p>

他知道她自己会说出来的。<p><p>

孙小红却没有说，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说。<p><p>

阿飞终于道：“无论什么话你都可以说，因为你是李寻欢的朋友。”<p><p>

孙小红眨着眼，道：“你见过她了？”<p><p>

阿飞道：“嗯。”<p><p>

孙小红道：“她呢？”<p><p>

阿飞道：“她是她，我是我，你为何要问我？”<p><p>

以前每当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林仙儿时，他都会觉得一阵说不出的激动，就连她的名字对他来说都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p><p>

但现在他却很平静。<p><p>

孙小红凝视着他，忽然长长松了口气，嫣然道：“你果然已将你的枷锁甩脱了。”<p><p>

阿飞道：“枷锁？”<p><p>

孙小红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蒸笼，也有他自己的枷锁，只有很少人才能将自己的枷锁甩脱。”<p><p>

阿飞道：“我不懂。”<p><p>

孙小红笑道：“你不必懂，你只要能做到就好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