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器高手（第71页）

可是她始终没有再回来。<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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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距离黎明还有一个多时辰。<p><p>

傅红雪还没有睡着。<p><p>

马芳铃也没有。<p><p>

萧别离和丁求还在喝酒。在小楼上。<p><p>

公孙断也在喝酒。在小楼下。<p><p>

每个人好像在等，等待着某种神秘的消息。<p><p>

马空群、花满天、乐乐山、沈三娘呢？他们在哪里？是不是也在等？<p><p>

这一夜真长得很。<p><p>

这一夜中万马堂又死了十八个人！<p><p>

风沙卷舞，黎明前的这一段时候，荒野上总是特别黑暗，特别寒冷。<p><p>

狂风中传来断续的马蹄声。<p><p>

七八个人东倒西歪地坐在马上，都已接近烂醉。<p><p>

幸好他们的马还认得回去。<p><p>

这些寂寞的马师们，终年在野马背上颠沛挣扎，大腿上都已被磨出了老茧，除了偶尔到镇上来猛醉一场，他们几乎已没有别的乐趣。<p><p>

也不知是谁在含糊着低语？<p><p>

“明天轮不到我当值，今天晚上我本该找个骚娘们搂着睡一宵的。”<p><p>

“谁叫你的腰包不争气，有几个钱又都灌了黄汤。”<p><p>

“下次发饷，我一定要记着留几个。”<p><p>

“我看你还是找条母牛凑合凑合算了，反正也没有女人能受得了你。”<p><p>

于是大家大笑。<p><p>

他们笑得疯狂而放肆，又有谁能听得出他们笑声中的辛酸血泪。<p><p>

没有钱，没有女人，也没有家。<p><p>

就算忽然在这黑暗的荒野上倒下去，也没有人去为他们流泪。<p><p>

这算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人生？<p><p>

一个人突然夹紧马股，用力打马，向前冲出去，大声呼啸着。别的人却在大笑。<p><p>

“小黑子好像快疯了。”<p><p>

“他至少有七八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上次找的还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梆子。”<p><p>

“像翠浓那样的女人，若能陪我睡一宵，我死了也甘心。”<p><p>

“我宁可要三姨，那娘们倒全身都嫩得好像能拧出水来。”<p><p>

突然间，一声惨呼。<p><p>

刚冲入黑暗中的“小黑子”，突然惨呼着从马背上栽倒。<p><p>

倒在一个人脚下。<p><p>

一个人忽然鬼魅般从黑暗中出现，手里倒提着斩马刀！<p><p>

热酒立刻变成了冷汗。<p><p>

“你是什么人？是人是鬼？”<p><p>

这人却笑了：“连我是谁你们都看不出？”<p><p>

最前面的两个人终于看清了他，这才松了口气，赔笑道：“原来是……”<p><p>

他的声音刚发出，斩马刀已迎面劈下。<p><p>

鲜血在他眼前溅开，在夜色中看来就像是黑的。<p><p>

他身子慢慢地栽倒，一双眼睛还在死盯着这个人，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不信。<p><p>

他死也想不通这个人怎会对他下这种毒手！<p><p>

健马惊嘶，人群悲呼。<p><p>

有的人转身打马，想逃走，但这人忽然间已鬼魅般追上来。<p><p>

刀光只一闪，立刻就有个人自马背上栽倒。<p><p>

又有人在悲嘶大呼：“为什么？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p><p>

“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为什么要入万马堂！”<p><p>

天地肃杀，火焰在狂风中卷舞，远处的天灯已渐渐暗了。<p><p>

两个人蜷曲在火堆旁，疲倦的眼睛茫然凝视着火上架着的铁锅。<p><p>

锅里的水已沸了，一缕缕热气随风四散。<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