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命的飞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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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健马长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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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空群慢慢地坐了下来。<p><p>

长桌在他面前笔直地伸展出去，就好像一条漫长的道路一样。<p><p>

从泥沼和血泊中走到这里，他的确已走了段长路，长得可怕。<p><p>

从这里开始，又要往哪里走呢？<p><p>

难道又要走向泥沼和血泊中？<p><p>

马空群慢慢地伸出手，放在桌上，面上的皱纹在清晨的光线中显得更多、更深，每一条皱纹都不知是多少辛酸血泪刻划出来的。<p><p>

那其中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p><p>

花满天和云在天已等在这里，静静地坐着，也显得心事重重。<p><p>

然后公孙断才踉跄走了进来，带着一身令人作呕的酒臭。<p><p>

马空群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说什么。<p><p>

公孙断只有自己坐下，垂下了头，他懂得马空群的意思。<p><p>

这种时候，的确不是应该喝醉的时候。<p><p>

他心里既羞惭，又愤怒——对他自己的愤怒。<p><p>

他恨不得抽出刀，将自己的胸膛划破，让血里的酒流出来。<p><p>

大堂里的气氛更沉重。<p><p>

早膳已经搬上来，有新鲜的蔬菜和刚烤好的小牛腿肉。<p><p>

马空群忽然微笑，道：“今天的菜还不错。”<p><p>

花满天点点头，云在天也点点头。<p><p>

菜的确不错，但又有谁能吃得下？天气也的确不错，但清风中却仿佛还带着种血腥气。<p><p>

云在天垂着头，道：“派出去巡逻的第一队人，昨天晚上已经……”<p><p>

马空群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些话等吃完了再说。”<p><p>

云在天道：“是。”<p><p>

于是大家都垂下头，默默地吃着。<p><p>

鲜美的小牛腿肉，到了他们嘴里，却似已变得又酸又苦。<p><p>

只有马空群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p><p>

他嘴嚼的也许并不是食物，而是他的思想。<p><p>

所有的事，都已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p><p>

有些事绝不是只靠武力就能解决的，一定还得要用思想。<p><p>

他想的实在太多，太乱，一定要慢慢咀嚼，才能消化。<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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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空群还没有放下筷子的时候，无论谁都最好也莫要放下筷子。<p><p>

现在他终于已放下筷子。<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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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很高。<p><p>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照出了大堂中的尘土。<p><p>

他看着在阳光中浮动跳跃的尘土，忽然道：“为什么只有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才有灰尘？”<p><p>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能回答。<p><p>

这根本不能算是个问题。<p><p>

这问题太愚蠢。<p><p>

马空群目光慢慢地在他们面上扫过，忽然笑了笑，道：“因为只有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你才能看得见灰尘，因为你们若看不见那样东西，往往就会认为它根本不存在。”<p><p>

他慢慢地接着道：“其实无论你看不看得见，灰尘总是存在的。”<p><p>

愚蠢的问题，聪明的答案。<p><p>

但却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要忽然说出这句话来，所以也没有人开口。<p><p>

所以马空群自己又接着道：“世上还有许多别的事也一样，和灰尘一样，它虽然早在你身旁，你却一直看不见它，所以就一直以为它根本不存在。”<p><p>

他凝视着云在天和花满天，又道：“幸好阳光总是会照进来的，迟早总是会照进来的……”<p><p>

花满天垂首看着面前剩下的半碗粥，既没有开口，也没有表情。<p><p>

但没有表情却往往是种很奇怪的表情。<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