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海市蜃楼（第6页）

卫天鹏道：“宰一个少一个。”<p><p>

韩贞道：“宰不得。”<p><p>

卫天鹏道：“为什么宰不得？”<p><p>

韩贞道：“义士就跟君子一样，都宰不得的。”<p><p>

卫天鹏居然大笑，道：“不错，你若宰了他们，就一定会有人说你是个不仁不义的小人。”<p><p>

韩贞道：“所以他们宰不得。”<p><p>

卫天鹏瞪瞪眼道：“当然宰不得，谁说要宰他们，我就先宰了他。”<p><p>

韩贞道：“何况，要宰他们也不是件容易事。”<p><p>

卫天鹏道：“那王八蛋难道真的有两下子？”<p><p>

韩贞道：“他本身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下那些死士。”<p><p>

卫天鹏道：“死士？死士是什么意思。”<p><p>

韩贞道：“死士的意思，就是说这些人随时都准备着为他而死。”<p><p>

卫天鹏道：“那些人难道都不要命？”<p><p>

韩贞点点头道：“不要命的人，就是最可怕的人；不要命的武功，就是最可怕的武功。”<p><p>

卫天鹏在等着他解释。<p><p>

韩贞道：“因为你杀他一刀，他也同样可以杀你一刀。”<p><p>

卫天鹏显然对这解释还不满意。<p><p>

韩贞道：“你的出手纵然比他快，但你杀他时，他还是可以杀了你，因为你一刀砍下，他根本就不想闪避，所以在你刀锋砍在他肉里那一瞬间，他已有足够的时间杀你。”<p><p>

卫天鹏突然走过去，用力一拍他肩头，道：“说得好！说得有理！”<p><p>

韩贞看着他，已明白他的意思。<p><p>

不是仇人，就是朋友。<p><p>

我若杀不了你，就交你这个朋友。<p><p>

这不但是卫天鹏的原则，也是古往今来，所有武林大豪共同的原则。<p><p>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这原则无疑是绝对正确的。<p><p>

韩贞道：“童老大说过，他们要到长安城去。”<p><p>

卫天鹏慢慢地点了点头，道：“听说冷香园是个好地方，我也早就想去看看了。”<p><p>

韩贞道：“冷香园占地千亩，种着万千梅花，现在正是梅花开得最艳的时候，所以……”<p><p>

卫天鹏道：“所以怎么样？”<p><p>

韩贞道：“墨白既然能到那里去，我们为什么不能到那里去？”<p><p>

卫天鹏道：“咱们当然能去。”<p><p>

韩贞道：“既然要去，不如就索性将那地方全包下来。”<p><p>

卫天鹏道：“有理。”<p><p>

韩贞道：“等墨白来了，我们就好好地请请他，让他看看卫八太爷的场面，他若不是呆子，以后想必就不会跟我们作对了。”<p><p>

卫天鹏道：“他是不是呆子？”<p><p>

韩贞道：“当然不是。”<p><p>

卫天鹏扬脸大笑，道：“好，好主意。”<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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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里很安静，廊外也种着梅花。<p><p>

童铜山和韩贞慢慢地走在长廊上，他们本就是老朋友，却已有多年不见了。<p><p>

风很冷，冷风里充满了梅花的香气。<p><p>

童铜山忽然停下来，凝视着韩贞，道：“有件事我总觉得奇怪。”<p><p>

韩贞道：“什么事？”<p><p>

童铜山道：“为什么只要你说出来的话，老头子就认为是好主意？”<p><p>

韩贞笑了笑，道：“因为那本就是他的主意，我只不过替他说出来而已。”<p><p>

童铜山道：“既然是他的主意，为什么要你说出来？”<p><p>

韩贞沉吟着，道：“你跟着老头子已有多久？”<p><p>

童铜山道：“也有十多年了。”<p><p>

韩贞道：“你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p><p>

童铜山迟疑着，道：“你看呢？”<p><p>

韩贞道：“我想你一定也认为他是个很粗野，很暴躁，从来也不懂得用心机的人。”<p><p>

童铜山道：“他难道不是？”<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