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绝 望（第5页）

卓玉贞怔住。<p><p>

她的计划中绝没有一点疏忽错误，她点穴的手法也没有错，错的本来就是傅红雪，她做梦都想不到他的穴道也错了；这一寸的差错，竟使得她整个计划完全崩溃。<p><p>

她懊恼悔恨，怨天尤人，却忘了去想一想，这一寸的差距是怎么来的。<p><p>

——二十年的苦练，流不尽的血汗，坚忍卓绝的决心，咬紧牙关的忍耐。<p><p>

——这一寸的差距，就是这么样换来的，世上并没有侥幸的事。<p><p>

这些她都没有去想，她只想到一件事——一次失败后，她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p><p>

她的人也完全崩溃。<p><p>

傅红雪却已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忽然道：“我知道你也受了伤。”<p><p>

卓玉贞道：“你知道？”<p><p>

傅红雪道：“你的伤在肋下，第一根与第三根肋骨之间，刀口长四寸，深七分。”<p><p>

卓玉贞道：“你怎么会知道的？”<p><p>

傅红雪道：“因为那是我的刀。”<p><p>

——天龙古刹，大殿外，刀锋滴血。<p><p>

傅红雪道：“那天在大殿外和公孙屠同时出手暗算我的也是你。”<p><p>

卓玉贞居然沉住了气，道：“不错，就是我。”<p><p>

傅红雪道：“你的剑法很不错。”<p><p>

卓玉贞道：“还好。”<p><p>

傅红雪道：“我到了天龙古刹，你也立刻跟着赶去了。”<p><p>

卓玉贞道：“你走得并不快。”<p><p>

傅红雪道：“公孙屠他们能找到这里，当然不是因为杜十七通风报讯。”<p><p>

卓玉贞道：“当然不是他，是我。”<p><p>

傅红雪道：“所以你才杀了他灭口。”<p><p>

卓玉贞道：“我当然不能让他泄露我的秘密。”<p><p>

傅红雪道：“他们能找到明月心，当然也是因为你。”<p><p>

卓玉贞道：“若不是我，他们怎么会知道明月心又回到孔雀山庄那地室里？”<p><p>

傅红雪道：“这些事你都承认？”<p><p>

卓玉贞道：“我为什么不承认？”<p><p>

傅红雪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p><p>

卓玉贞忽然从身上拿出朵珠花，正是那天在孔雀山庄的地室里，从垂死的“食指”赵平怀中跌落出来的。<p><p>

她看着这朵珠花，道：“你一定还记得这是从哪里来的。”<p><p>

傅红雪记得。<p><p>

卓玉贞道：“那天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了这朵珠花，你一定以为我也像别的女人一样，见了珠宝就忘了一切。”<p><p>

傅红雪道：“你不是？”<p><p>

卓玉贞道：“我抢先要了这朵珠花，只因为怕你看到上面的孔雀标记。”<p><p>

傅红雪道：“孔雀？”<p><p>

卓玉贞道：“这朵珠花就是秋水清送给卓玉贞的定情物，她至死都带在身上。”<p><p>

傅红雪道：“卓玉贞已死了？”<p><p>

卓玉贞冷冷道：“她若没有死，这朵珠花怎么到了赵平手里？”<p><p>

傅红雪忽然沉默，因为他必须控制自己。<p><p>

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吐出口气，道：“你果然不是卓玉贞，你是谁？”<p><p>

她又笑了，笑得狡猾而残酷：“你问我是谁？你难道忘了我是你妻子？”<p><p>

傅红雪的手冰冷。<p><p>

“我嫁给你，虽然只不过因为我想给你个包袱，把你拖住，把你累死，让你随时随地都得为了救我而去跟人拼命，可是无论谁也不能否认，我总算已嫁给了你。”<p><p>

“……”<p><p>

“我害死了明月心，害死了燕南飞，杀了杜十七，又想害死你，但我却是你的老婆。”<p><p>

她笑得更残酷：“我只要你记住这一点，你若要杀我，现在就过来动手吧！”<p><p>

傅红雪忽然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冲入了黑暗中。<p><p>

他已无法回头。<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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