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断魂夜 断肠人（第4页）

“什么事？”<p><p>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杀我？”<p><p>

她忽然站起来，走向窗下，推开窗子，让晚风吹乱她的发丝。<p><p>

过了很久之后，她好像才下了决心。<p><p>

忽然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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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凄清，窗下的人白衣如雪。<p><p>

她背着楚留香，并没有回过头，腰肢在轻衣中不胜一握。<p><p>

这么样一个人，居然会是个阴险恶毒的凶手？楚留香不能相信，却又不能不信。<p><p>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凶手，除非他真的是凶手，而且已到了不能不承认的时候。<p><p>

楚留香看着她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要问：“真的是你要杀我？”<p><p>

“嗯。”<p><p>

“那些人都是你找来杀我的？”<p><p>

“是。”<p><p>

“你认得我？”<p><p>

“不认得。”<p><p>

“不认得为什么要杀我？”<p><p>

没有答复。<p><p>

“艾青呢？她们姐妹是不是被你绑走的？她们的人在哪里？”<p><p>

还是没有答复。<p><p>

楚留香叹了口气，冷冷道：“你难道一定要我逼你，你才肯开口？”<p><p>

她忽然转过身，盯着楚留香。<p><p>

她眼睛里的表情更奇怪，好像在看着楚留香，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p><p>

又过了很久，她才一字字慢慢地说道：“你要问的话，我都可以说出来。”<p><p>

楚留香道：“你为什么不说？”<p><p>

她的声音更低，道：“在这里我不能说。”<p><p>

楚留香道：“要在什么地方你才能说？”<p><p>

她的声音已低如耳语，只说了两个字：“床上。”<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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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角里有扇门。<p><p>

轻帘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张床。<p><p>

床前低垂着珍珠罗帐。<p><p>

她已走进去，走入罗帐里。<p><p>

她的人如在雾里。<p><p>

“床上，你若想睡，就跟我上床。”<p><p>

楚留香做梦也想不到会从她这么样一个女孩子嘴里，听到这种话。<p><p>

这实在不能算是句很优雅的话，当然更不高贵。<p><p>

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你面前说出这种话，你就算很愉快，也同样会觉得这女人很低贱。<p><p>

可是她，却不同。<p><p>

她在楚留香面前说这句话的时候，楚留香既没有觉得很愉快，也并没有觉得她是个很低贱的女人。<p><p>

因为她对你这么样，并没有表示出她喜欢你，也没有表示出她要你。<p><p>

她只不过要你这么样做。<p><p>

因为她对这种事根本看得很淡，根本不在乎。<p><p>

也许她并不是真的这样，但无论如何，她的确已使楚留香有了这种感觉。<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