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夕阳无限好（第2页）

逍遥侯却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叹了口气，喃喃道：“拆散人的好事，至少要短阳寿三十年的，你难道不怕？”<p><p>

萧十一郎紧握拳，道：“我若要死，你也得陪着。”<p><p>

逍遥侯道：“哦？你是在挑战？”<p><p>

萧十一郎道：“是。”<p><p>

逍遥侯笑了，道：“死的法子很多，你选的这一种并不聪明。”<p><p>

萧十一郎冷冷道：“你先出去！”<p><p>

逍遥侯瞪了他半晌，又笑了，道：“世上还没有人敢向我挑战的，只有你是例外，所以……我也为你破例一次，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我总是特别客气的。”<p><p>

他本来是斜卧着的，此刻身子突然平平飞起，就像一朵云似的飞了出去——就凭这一手轻功，就足以将人的胆吓碎。<p><p>

萧十一郎却似乎根本没有瞧见，缓缓走向沈璧君，俯首凝注着她，目中终于露出了痛苦之色。<p><p>

他的心在嘶喊：“你何苦这么样做，何苦这么样委屈自己？”<p><p>

但他嘴里却只是淡淡道：“你该回去了，有人在等你。”<p><p>

沈璧君闭着眼，眼泪泉水般从眼角向外流。<p><p>

萧十一郎沉声道：“你不该只想着自己，有时也该想想别人的痛苦，他的痛苦也许比任何人都要深得多。”<p><p>

沈璧君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他的痛苦，但那只不过是因为他的自尊受了伤害，并不是为了我。”<p><p>

萧十一郎道：“那只是你的想法。”<p><p>

沈璧君道：“你呢？你……”<p><p>

萧十一郎打断她的话，冷冷道：“我无论怎么样都与你无关，我和你本就全无关系。”<p><p>

沈璧君忽然张开了眼睛，带着泪凝注着他。<p><p>

萧十一郎虽然在拼命控制着自己，可是被这双眼睛瞧着，他的人已将崩溃，心已将粉碎……<p><p>

他几乎已忍不住要伸手去拥抱她，她也几乎要扑入他怀里。<p><p>

相爱着的人，只要能活着，活在一起，就已足够，别的事又何必在乎——就算死在一起，也是快乐的。<p><p>

那至少也比分离的痛苦容易忍受得多。<p><p>

但就在这时，风四娘突然冲进来了。<p><p>

她看来比任何人都激动，大声道：“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你以为我真的醉了么？”<p><p>

萧十一郎的脸沉了下去，道：“你怎会来了的？”<p><p>

其实他也用不着问，因为他已瞧见小公子正躲在门后偷偷地笑。<p><p>

萧十一郎立刻又问道：“他呢？”<p><p>

风四娘道：“他现在比你安全得多，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p><p>

萧十一郎根本拒绝听她说的话，默然半晌，缓缓道：“你来了也好，你既来了，就带她回去吧。”<p><p>

风四娘眼圈又红了，道：“我陪你。”<p><p>

萧十一郎道：“我一直认为你很了解我，但你却很令我失望。”<p><p>

风四娘道：“我当然了解你。”<p><p>

萧十一郎一字字道：“你若真的了解我，就应该快带她回去。”<p><p>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一个字。<p><p>

风四娘凝注着他，良久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黯然道：“你为什么总不肯替人留下第二条路走？”<p><p>

萧十一郎目光又已遥远，道：“因为我自己走的也只有一条路！”<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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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路！<p><p>

一个人到了迫不得已，无可奈何时，就只有自己走上死路。<p><p>

沈璧君要冲出去，却被风四娘抱住。<p><p>

“他若要去，就没有人能拦住他，否则他做出的事一定会更可怕。”<p><p>

这话虽是风四娘说的，沈璧君也很了解。<p><p>

她哭得几乎连心跳都停止。<p><p>

突听一人银铃般笑道：“好个伤心的人儿呀，连我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只不过，其实你根本用不着为他难受的，因为你一定死得比他更快。”<p><p>

风四娘瞪起了眼，道：“你敢动她？”<p><p>

小公子媚笑道：“我为什么不敢？”<p><p>

风四娘忽然也笑了，道：“你真是个小妖精，连我见了都心动，只可惜你遇上了我这个老妖精，你那些花样，在我面前就好像是小孩子玩的把戏。”<p><p>

小公子张大了眼睛，像是很吃惊，道：“哦，真的么？”<p><p>

风四娘道：“你不妨试试。”<p><p>

小公子又笑了，道：“现在我的确也很想试试，只可惜我已经试过了。”<p><p>

这次轮到风四娘吃惊了，动容道：“你试过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