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迷 情（第3页）

现在这三个女人忽然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了——你若是萧十一郎，你能说什么？<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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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波平如镜，可是窗内的人，心里的浪潮却已澎湃汹涌。<p><p>

第一个开口的是风四娘。<p><p>

当然是风四娘。<p><p>

她忽然笑了。<p><p>

她微笑着道：“看来我们改扮得还不错，居然连萧十一郎都已认不出！”<p><p>

萧十一郎也笑了：“幸好我总算还是听出了你的声音。”<p><p>

风四娘手叉住腰，道：“你既然已认出了我们，为什么还不赶快替我们倒杯酒。”<p><p>

萧十一郎立刻去倒酒。<p><p>

他倒酒的时候，忍不住看了风四娘一眼。<p><p>

——风四娘的手叉着腰，看来正像是传说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不在乎的女人。<p><p>

其实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萧十一郎当然不会不知道。<p><p>

杯中的酒满了。<p><p>

他心里的感激，也正像是杯中的酒一样，已满得要溢出来。<p><p>

他知道风四娘是从来也不愿让他觉得难堪的，她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看着他受折磨。<p><p>

所以没有人笑的时候，她笑，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她说话。<p><p>

只要能将大家心里的结解开，让大家觉得舒服些，无论什么事她都肯做。<p><p>

风四娘已走过来，抢过刚倒满的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好酒。”<p><p>

这当然是好酒。<p><p>

风四娘对酒的辨别，就好像伯乐对于马一样。<p><p>

伯乐若说一匹马是好马，这匹马就一定是好马。<p><p>

风四娘说一杯酒是好酒，这杯酒当然也一定是好酒。<p><p>

“这是三十年陈年的女儿红。”<p><p>

她笑着道：“喝这种酒应该配阳澄湖的大闸蟹。”<p><p>

冰冰立刻站起来：“我去替你蒸螃蟹。”<p><p>

“我也去。”风四娘道，“对螃蟹，我也比你内行。”<p><p>

她们并没有给对方暗示，可是她们心里的想法却是一样。<p><p>

——四个人若都留在这里，这地方就未免太挤了些。<p><p>

她们情愿退出去。<p><p>

她们知道萧十一郎和沈璧君一定有很多很多话要说。<p><p>

但是沈璧君却站在楼梯口，而且居然抬起了头，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带着种谁都无法了解的表情，轻轻道：“这桌上就有螃蟹。”<p><p>

桌上的确有螃蟹。<p><p>

冰冰知道，风四娘也看见了。<p><p>

可是她们却不知道，沈璧君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不让她们走？<p><p>

难道她已不愿再单独面对萧十一郎？<p><p>

——她是不愿，还是不敢？<p><p>

难道她已没有什么话要对萧十一郎诉说？<p><p>

——是没有？还是太多？<p><p>

萧十一郎眼睛里，已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却微笑着道：“这螃蟹是刚蒸好的，还没有冷透，正好用来下酒。”<p><p>

难道他们真的想喝酒？<p><p>

——为什么酒与忧愁，总是分不开呢？<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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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已入愁肠，却没有泪。<p><p>

谁也不愿意在人前流泪，英雄儿女们的眼泪，本不是流给别人看的。<p><p>

酒在愁肠，泪在心里。<p><p>

脸上只有笑容。<p><p>

风四娘笑得最多，说得也最多，喝了几杯酒后，她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你身上真的有那么一块青色的胎记？”<p><p>

她本就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