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揭开面具（第3页）

他的人也突然扭曲，从窗框上直滚下去，眼泪、鼻涕、口水，流满了一脸，脸色已惨白如纸。<p><p>

接着，每个人都嗅到了一阵扑鼻的臭气，都看见他的裤子已湿。<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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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活过。<p><p>

每个人都难免一死。<p><p>

可是有些人不但活得卑贱，死得也卑贱，这才是真正值得悲哀的。<p><p>

青衣人也倒了下去，仰面倒在地上，不停地喘息。<p><p>

他满脸是血，满嘴是血，有他自己的血，也有他仇人的血。<p><p>

没有人开口说话，每个人都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吐了。<p><p>

青衣人却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呼声：“老三……老三……”<p><p>

他在呼唤他的兄弟。<p><p>

也许有人还想问他究竟是谁，听见这呼声，也不必再问了。<p><p>

沈璧君竟真的没有看错。<p><p>

霍无病脸色看来更憔悴，长长叹息，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p>

史秋山的语声如呻吟，他们只有蹲下来，才能听得清：“老大，我错了，你们不能再错，你真正的仇人并不是萧十一郎，他并不该死，该死的是……”<p><p>

霍无病用力握住他的手：“该死的是谁？”<p><p>

史秋山挣扎着，终于从嘴里说出了三个字，只可惜他说的这三个字，也没有人听得见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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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究竟是谁？<p><p>

第一个青衣人又是谁？<p><p>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史秋山临终前说出的那三个字，究竟是谁的名字？<p><p>

尸体已搬出去，是同时搬出去的。<p><p>

——他们岂非本就是从一条路上来的人？<p><p>

“这件事原来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了的。”<p><p>

“嗯。”<p><p>

“侯一元早已知道第一个青衣人已走了，已换成了史秋山，所以故意喊出了那一声‘混元一气功’来为他掩护。”<p><p>

“不错。”<p><p>

“可是史秋山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忽然失踪。”<p><p>

所以他们早已安排了另外一个人的尸体，李代桃僵，使别人认为史秋山已死了，而且是死在风四娘手里的。<p><p>

王猛握紧双拳，恨恨道：“那老猴子居然还故意要我去找到这个人的尸体。”<p><p>

风四娘道：“因为他想要你来找我拼命。”<p><p>

王猛铁青的脸也红了。<p><p>

这次风四娘当然放过了他，轻轻叹息着，又道：“我若是你，我也会这么想的。这计划实在恶毒周密，他们一定连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看破他们的秘密。”<p><p>

——那第一个人青衣人是谁？<p><p>

——他为什么要走？<p><p>

——他走后为什么还要人代替他？<p><p>

——史秋山为什么肯代替他？<p><p>

——他们究竟有什么用意？是什么来历？<p><p>

风四娘道：“现在我只知道一点。”<p><p>

“哪一点？”<p><p>

“我只知道他们一定都是天宗的人。”<p><p>

“天宗是什么？”<p><p>

王猛还想再问，霍无病已站起来，慢慢道：“这些事我们已不必知道。”<p><p>

“为什么？”<p><p>

“因为我们已该走了。”霍无病目光凝视着远方，并没有看萧十一郎，但是他的话都是对萧十一郎说的，又道，“也许我们本就不该来。”<p><p>

他拉着王猛走出去，头也没有回。<p><p>

然后外面传来“扑通，扑通”两声响，他们显然并没有等渡船来。<p><p>

萧十一郎忽然道：“其实他们本不必这么急着走的。”<p><p>

风四娘道：“为什么？”<p><p>

萧十一郎道：“要走的人既然不止他们两个，渡船一定很快就会来的。”<p><p>

他目光也凝注在远方，也没有去看沈璧君。<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