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如蛇蝎的红娘子（第15页）

王动道：“你们肯答应还我的命，我就答应还你们的钱。”<p><p>

催命符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好，还你的命。”<p><p>

王动道：“一条命，一份钱。”<p><p>

催命符道：“你有几条命？”<p><p>

王动道：“我一条，郭大路一条，林太平一条，燕七一条，四条命，四份钱。”<p><p>

催命符道：“一条命，四份钱。”<p><p>

王动道：“不行。”<p><p>

催命符道：“不行也得行，你是活的，钱是死的，我们既能找到你，还怕找不到钱？”<p><p>

王动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好吧，就先还命来。”<p><p>

催命符道：“还谁的命？”<p><p>

王动道：“你要谁还钱？”<p><p>

红娘子又笑了，吃吃笑道：“我早就知道他总算还是个聪明人，总算还知道，无论谁的命，都不如自己的命值钱。”<p><p>

王动道：“先解我的毒，再解穴道，我就带你们去拿钱。”<p><p>

催命符道：“只解毒，不解穴道。”<p><p>

王动道：“穴道若不解，你们随时还是可以要我的命。”<p><p>

催命符道：“我答应留下你的命。”<p><p>

王动道：“除了命呢？”<p><p>

催命符道：“有了命你已该知足。”<p><p>

红娘子笑道：“是呀，活着总比死好，你还是想开些吧。”<p><p>

王动又沉默了很久，终于长长叹息一声，道：“看来我已没有别的路可走。”<p><p>

催命符冷冷道：“你带走那笔钱的时候，就已走上了绝路。”<p><p>

王动道：“环跳穴被点住的人什么路都不能走。”<p><p>

红娘子媚笑道：“你不能走，我背你，莫忘了以前你总是压着我的。”<p><p>

催命符冷冷道：“你跟着我走。”<p><p>

红娘子眨眨眼，道：“那么谁背他呢？”<p><p>

一个人忽然从积雪中钻出来，蛇一般钻出来，道：“我。”<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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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动伏在赤练蛇背上。<p><p>

赤练蛇的身子柔软、潮湿、冰冷。<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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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已将散。<p><p>

但天色依旧阴冥，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光明。<p><p>

根本就没有光明，因为已全无希望。<p><p>

赤练蛇忽然道：“这是你回家的路。”<p><p>

王动道：“只希望不是回老家。”<p><p>

赤练蛇道：“你把钱就藏在家里？”<p><p>

王动道：“若是你，你藏在哪里？”<p><p>

赤练蛇道：“当然是可以随时摸得到的地方，钱就像女人一样，最好放在随时可以摸得到的地方。”<p><p>

王动笑了，道：“想不到你也懂女人。”<p><p>

赤练蛇道：“就因为我懂，所以才不要。”<p><p>

王动道：“你只要钱？”<p><p>

赤练蛇道：“钱比女人好，钱不会骗你，世上绝没有比钱更忠实的。”<p><p>

王动道：“所以，钱可以放在客厅里面，女人却不能。”<p><p>

赤练蛇道：“钱就在客厅里？”<p><p>

王动道：“一个人的家里，还有什么地方比客厅更宽敞、更显眼？”<p><p>

赤练蛇点点头，道：“不错，愈显眼的地方，别人反而愈不会注意。”<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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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命符从不肯走在任何人前面。<p><p>

世上的确有这种人，因为他在背后暗算别人的次数太多。<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