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又见金手（第3页）

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总算不是别人，是小方。<p><p>

他睡得并不熟，无论谁都没法子在那种又冷又硬又透风的车子上睡得熟的。<p><p>

他的耳朵一向很灵。<p><p>

看见小方，阳光才松了口气。<p><p>

“你看看床下面是不是有样东西？”她问小方。<p><p>

小方只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p><p>

阳光更着急、更奇怪：“你看见了什么？”<p><p>

小方慢慢地俯下身，从床下捡起样东西。<p><p>

他捡起来的赫然竟是一只手。<p><p>

金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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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包袱真的是你今天早上亲手包好的？”小方问阳光。<p><p>

“绝对是。”<p><p>

“那时候这只金手在不在这个包袱里面呢？”<p><p>

“不在。”阳光说得非常肯定，“绝对不在。”<p><p>

“刚才你真的亲眼看见它从包袱里掉下来的？”<p><p>

“我看得很清楚。”<p><p>

“那么这只金手是怎么会到你包袱里去的？”<p><p>

“我不知道。”<p><p>

她真的不知道。<p><p>

这只金手是富贵神仙吕三用来联络号令群豪的信物，本来是绝对不可能在她包袱里出现的。<p><p>

但是现在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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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还未过去，隔壁的屋子居然已经安静了很久。<p><p>

小方忽然又问：“今天有谁碰过这个包袱？”<p><p>

“没有。”阳光的口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肯定了，“好像没有。”<p><p>

“是好像没有？还是绝对没有？”<p><p>

阳光在犹豫，这个问题她实在没有把握能确定的回答，她只记得这个包袱一直都是在她手边的，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p><p>

——是“几乎”，不是“绝对”。<p><p>

小方再问：“有没有人能够找个机会把这只金手塞到你的包袱里去？”<p><p>

要在她身旁将这个包袱偷走也许不可能，但是要塞样东西到她包袱里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p><p>

阳光立刻回答：“有。”她的眼睛忽然发光，“只有一个人。”<p><p>

“谁？”<p><p>

阳光指了指隔壁的屋子：“就是那个吵得我们整夜睡不着的女人。”<p><p>

小方不说话了。<p><p>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一路同车，现在已经可以算是朋友，在车上，那位赵胡氏总是坐在阳光旁边，阳光总是忍不住要打瞌睡，赵胡氏要偷偷塞样东西到她包袱里去，绝不是件困难的事。<p><p>

“也许班察巴那根本就没有骗过吕三，我们的行踪早已被发现。”阳光道，“所以他早就派出人来跟踪我们。”<p><p>

“你认为那对夫妻就是吕三派来的人？”<p><p>

阳光咬着嘴唇：“我早就对他们有点疑心了，一个正正经经的良家妇女，明明知道隔壁有人，晚上怎么会像那样鬼叫？”<p><p>

她的脸好像已经有点红了：“也许根本就是故意要吵得我们睡不着，让我们白天没精神，她才有机会下手。”<p><p>

这虽然只不过是她的猜测，可是这种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p><p>

唯一不太合理的是：“如果吕三真的已经查出我们的行踪，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们？”<p><p>

“因为他还想从我们身上找出卜鹰的下落，所以只有派人在暗中跟踪，而且绝不能让我们发现。”<p><p>

“如果那对夫妻真是吕三派来暗中跟踪我们的，为什么又把一只金手塞在我们的包袱里？”小方问，“他们这么做岂非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p><p>

阳光不说话了。<p><p>

这一点她想不通，这件事其中的确有很多互相矛盾之处。<p><p>

隔壁那间屋子本来已经安静了很久，现在忽然又有了声音。<p><p>

——男人咳嗽的声音、女人叹气的声音、有人起床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拖着鞋子在地上走动的声音。<p><p>

那对夫妻中无疑有个人起床开门走了出去。<p><p>

三更半夜，出去干什么？<p><p>

小方把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我去看看。”<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