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庙堂风 第一百四十三章夜半提笔秋风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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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显得有些微凉,酒后的二人相伴躺着。星空星星一眨一眨好像一篇华丽的文章,刘知幸说道:“林忠你说什么时候就不用打战了。”
林忠说道:“这个啊,不知道。”
醉醺醺吐出一口浊气,少年想建功立业何曾不想小小的偷懒一次。刘知幸望着天空道:“有点不想当兵了,说不定那天就死了,你怕不怕。”
伸手摁在刘知幸肚子上,轻轻拍了拍说道:“哪能不怕,你还好说小时候认真有读书。我那能行回去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不留在军中还能干什么。贵族哪有世人眼中那样好当的,再说神风营可是我蜀中林氏唯一的军队了,不握紧还能怎么办。”
刘知幸迟迟没有说话,林忠所说对于一个家族非比寻常。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林忠一旦认真,从来没有放弃的时候。自己算是四公子中真的纨绔,国公爵位不去想,从小刘策给的银子不少随便花,也不曾寄人篱下。
大梁的豪门实在数不过来,诺大的太平城中汇集的将近半数的大梁豪门。时常混迹在市井中又怎能摆脱父亲的地位,许多事别人做的他们做不得,别人可以不去他们又必须要去。正如现在从军,林忠从不曾想过当一位将军。
初到军中哪有现在的地位,虽然从军有着长辈照看,也有相对的军职又能怎样。边军与地方军区别不小,能活下的哪位不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那些站在父辈下的少年将军没有足够的军功哪能得到将士真心的信服,往往比沙场杀出的将军更难。对此刘知幸林忠深有所感,一位是上任主帅的侄儿,另一位是弟子。
如今的十三营神风营,比不得长风第一营长风营,也算得上一支王牌军团。可是有人问过想要什么,没有一次都没有。刘知幸说道:“这边楚军没有动静之后,我想回家一趟。不知道大帅能不能同意。”
林忠说道:“哪能不同意,你的十三营才建立一年多比那些老牌营帐也差不了多少,一年来将一支新军变成楚军中都有名气的十三营,我也想回蜀中。好多年了没有陪在我娘身边尽孝,你是不知道从进入太平城之后很少回家。从军之后也有两年没有回去过了,现在都快记不得我娘长什么样了。”
笑着问道:“偷偷跑回去不怕林叔叔打你。”
很硬气的林忠坐起来握紧拳头道:“怕还能怕他,以前力气小打不过,现在你看看我膀大腰圆的还能怕。”
刘知幸不说话笑着瞧着林忠,扶着林忠的肩膀站起身头脑昏昏沉沉的。但从未有现在想要得到什么,放声大喊:“玉莲,玉莲。”起伏的山丘中回声不断。
因为刘知幸的眼神林忠觉得不舒服,立刻起身说道:“知幸我说的可是真的,不骗你。”
放松下来的刘知幸还是不说话,把林忠急的的不停说话。只见刘知幸嘿嘿一笑,翻身上马握紧马鞭轻轻一甩,策马奔腾。留下一个有话说不完的林忠憋的不行,喊道:“知幸等我。”
一路奔驰赶回军营,除去巡逻队将士已经入睡。林忠一路上不停的说话刘知幸当做没有听到一般,一直走入营帐缓缓坐下说道:“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林忠说道:“明天就走,帐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坐在案几前张开纸张亲笔书写,林忠趴在刘知幸身边问道:“这是写什么呢,都不和哥哥我说话。”
下笔飞快写下寥寥几字,取出玺印一盖。递到林忠手里说道:“神风营的事听说了,哪一战损失挺严重的。怕是你的一半家当都砸里面了吧。”
依旧一副不在意模样道:“打仗就那样还能不死人,再说也没有不败将军不是,神风营也就是损失大点倒也算不得败。”纸上字不多写的有点紧凑,无非是名称以及数目。
乐呵呵的将纸张塞入怀中说道:“好兄弟,好兄弟。”就要动手抱一下。
刘知幸赶忙推开道:“这些东西明日给翰林他会给你安排送过去的,东西不多应该可以应急,还是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
说着再次坐下,林忠明显疲倦。拿上想要的东西到是一个能看开的人,到头便睡。刘知幸瞧着躺在床上入睡的林忠铺开纸张,书写奏章。写完之后已经到了深夜,丝毫不觉困倦的刘知幸再次铺开纸张书写家书。脸上洋溢着笑容,好像哪位喜欢的姑娘就在身边,还是挺担心父亲的,年纪不小了还去亲自打仗。
提笔作文刘知幸从小与旁人不同,尤其喜爱双裳的诗潇洒飘逸,周文的赋严谨充实。书写家书格外用心,将一月发生的事付诸于笔头留下心间。大梁以南大好风光一笔笔写在薄薄的纸张之上,沙场凶险未曾有一笔,多是趣事美景。
帐外秋风呼呼作响,帐中沙沙翻纸声。一连十几张写好的家书放到一旁,已经有一本书的厚度了。两月有余未曾送家书回京,将数十张家书整理放入信封收好放到一旁密封写下刘知幸。
瞧着呼呼大睡的林忠独自一人走出帐外,秋风凉爽尤其是深夜的风。些许的酒气在秋风中消散,瞧着千里之外的北方,北方有一座城还有一个姑娘啊。
青林宫内只闻琴声阵阵不见人群往来,一座不小的宫殿旧主才别新主来。宫中只有四五位打扫的小宫女,每日打扫不见灰尘。尤其是殿门前的两株海棠花,以是深秋已然挺拔高耸,翠绿枝叶殷虹花瓣。清晨一缕阳光折射而来,露珠晶莹剔透。
指尖微红脸色憔悴,妆容枯槁。玉莲走出宫殿,负责打扫照顾衣食起居的也就这几个人。玉莲想说些话却是无从说起,多是陌生人无话可说。想说亦无话说,好像这几位年轻的宫女只会问好。一连数日除去每日按时按点的打扫之外,只会带来一些精妙的美食,偶然也会有些一些新奇的点心清茶。
清晨不曾起床来了几位二十多岁的宫女,未曾简单画妆的玉莲被拉着量尺寸。到是一位说的开的人儿,说了许多宫中的忌讳,尤其是羡慕玉莲才入宫便住到青林宫。这座宫殿在陛下心里啊,不比那椒房殿差。
听了尚衣局宫女的话玉莲更加心慌,离开是空荡荡的房间中只剩下一位青衣。世人都说房子越大越好,此时玉莲觉得再大的房子也只是房子不是家。一个人趴在床头低声呜咽,人在哭无人再听。
看着不大的院门,几次想出去会有宫女立即下跪求着玉莲不要离开。今天院门前少了几位宫女,却是多了两名护卫。初走几步无人去看这位才来不久的新主子,一日不曾受封一日就不是青林宫的新主人,礼仪规章还是懂得。
玉莲抬头时瞧见穿着宫女服装的少女抬头瞧着自己,被泪水花妆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换了一身衣服算的上合身,少女见到数日不见的姐姐也顾不得带着自己来到这座宫殿的宫女姐姐飞奔而去。投在姐姐胸膛,呜咽道:“姐姐红衣还以为被陛下关进大牢了。”
瞧着比自己还要伤心的红衣玉莲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悲伤了,轻轻推开哭啼的红衣说道:“姐姐这不是好好的,陛下只是不让我离开这里没有为难。”
红衣抹去眼泪破涕而笑,院中的宫女纷纷避让。院门也被侍卫关闭,一座宫门何尝不是一座监牢。五位宫女已经习以为常,本不是青林宫的侍女。原先的侍女已经全部离去,才来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想到很快会有新的主人前来,还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听说了陛下寿诞上献一曲《霓裳羽衣曲》,惊若天人引得皇帝的注意。
得到陛下的青睐那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世上女子哪有比此更容易攀高的机会,往往天不随人缘。听说各宫嫔妃开始弹琴了,一说起这些私底下总能说一宿。五位宫女窃窃私语相伴离去,嘴上说着:“听说是占了齐王殿下的光,居然能把《霓裳羽衣曲》弹出来也算是了不得的乐师。”
另一位宫女低头道:“还不是运气好,咱们还是小心点。后宫那为娘娘脾气好,心机深着呢!不然能勾搭的上齐王殿下,说不定就是一位红尘女子长得好看些罢了。”
“也是宫里娘娘们那个年轻的时候不是个大美人,也就是几年的事。你说姬姑娘是不是傻,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进宫,陪着陛下能有几年。”对这口无遮拦的宫女,几人赶紧阻止,让有心人听到脑袋都得搬家。她们五个还算是好的,只是尚衣局地位底下的宫女,说不定一辈子都见不过尊贵的嫔妃,放在别的地方哪敢说。一不小心最亲近的姐妹就出卖用来晋升,说不定能得到哪位娘娘的青睐成为贴身侍女。
玉莲牵着红衣的手进了宫殿说道:“红衣夫人与嫂嫂她们怎么样了。”
红衣说道:“姐姐你是不知道,府上没有等到姐姐回去一晚上灯没有灭。夫人与少夫人等了一夜第二天得到圣旨说姐姐要在宫中住一段时间,夫人这才睡下。后来几天越是不安心,杨公子去了一趟之后不知道骂谁反正是骂的可狠了。骂完之后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张公子由掌柜领着也去了一趟,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后来听小钊说张公子宁愿不当状元都要闯到后宫来见见一见姐姐,不是那个狗日的于简都拦不住了。后来掌柜妇人商量让我先来宫里照顾姐姐,他们再想办法,不然就只能等到老爷和大公子回来了。对了我进宫时候好像黄渠那边来人,他们称呼卢夫人是不是就是姐姐的师傅。”
听着红衣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其实没有什么用。玉莲觉得宽心,多日积攒的郁闷心酸在这一刻全没了。觉得身边有个人真好,还是红衣。原本有一肚子苦水倾诉,听着红衣不停说着外面认识人的东奔西跑做的那些事心中宽慰。眯着眼睛瞧着络绎不绝的小姑娘,一件伤心的事说的像极了一件趣事。
玉莲将送来的点心送到红衣手上,吃着点心的小姑娘就没有烦恼。玉莲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只要有吃的就没有犯愁的事。皇帝的话没有说而是记载心中,一时练习那首无名曲子,二只说可以离开皇宫却是没有时间。此时的少女有点想念远方的少年,他在是不是能带着自己离开这座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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