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庙堂风 第一百四十四章麒麟才子周与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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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寿诞结束之际大司马林燮曾与齐王彻夜长叹,丝毫不曾有忌讳,皇室对此也没有任何疑问。皇帝不问也不说,自然也无人敢问。皇宫从未有过的寂静,早些年吵吵嚷嚷的嫔妃想尽法子的讨皇帝喜爱。如今有想法而不敢多此一举,多有人觉得入住青林宫的姬玉莲,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可惜从不曾走出宫殿半步,皇帝陛下去的不是很多,最重要的是不曾过夜。
状元郎市井之中传的热热闹闹,鸡鸣巷一对夫妇逢人送礼十分大方,哪里还是那个为了一文钱能与人争论半天的守家娘们。大包小包的送礼,相邻之间送一些糕点讨个好兆头不是。亲近一些的相邻多一份瓜果吗?算不得好东西聊胜于无,张柏也是刚刚中了状元,手中银钱毕竟有数。刘氏夫妇二人掏出的家底也不少,张柏到是不在乎这些东西。
如今也有了正当官职,也就是十一二两银子罢了。当年清水张公子更不在这一点银子,还是将全部家当全部给了刘氏夫妇二人。朝廷分配的新宅子不在鸡鸣巷,过几天也就要搬走。说两夫妇二人跟着自己住进新宅子也没有拒绝,对此张柏心中觉得宽慰。太平城两年多多有照顾,不然一个富家公子哥哪能学着生活还要读书。那时候觉得财迷油盐可读书还要难,妇人经常送些吃食,汉子也会帮着将柴火劈的的细一些。一点一滴都是恩情,远远不是银钱可比。
下朝还算早的张柏回到家中,妇人打扫的干净。张柏说道:“嫂子不用这么忙,过些时候就要搬走了。朝廷命官住在这里也不合适,这宅子已经卖出去了。嫂子和大哥也收拾一下,和小弟一起住新房子。那边的私塾也找好了,离着挺远的。”
妇人说道:“我们就算了,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去了好地方会不习惯的。让孩子一起去就好了,不能一辈子跟着没出息的爹娘不是。”
张柏嘿嘿一笑道:“嫂子这可由不得你,大哥已经答应了。再说新房子住着以后还有很多人呢,别人管着小弟不放心。没有大哥嫂子帮忙看着,小弟住的还不是一片狼藉。”
妇人帮着张柏褪下官服道:“张兄弟家里可不能没有一个女人,都是状元了什么时候将姬姑娘娶回家啊!那可是个好姑娘,不抓紧点让别的小伙子趁虚而入可不好。嫂子的眼神好着呢!姬姑娘一看就是个旺夫的女子,千万不能错过。”
说道玉莲张柏心情顿时坠落,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从杨尘口中得知齐王的谋划张柏心神恨意,当初齐王太子的招揽可以置若罔闻。如今可继续躲着,但是不想那么做了。尤其是玉莲进宫牵扯极大,尤其是杨尘所说的大殿玉莲说的最后一句祝福语。其中蕴意可大可小,就看有心人用与否。
浑然不觉妇人已经帮着退下官服穿上一身赶紧的青袍,腰间多了一面玉佩,头顶别着一直玉簪。气定神若的妇人说道:“张兄弟一表人才,这样穿起来更像一个读书人。”
似乎想通一些关节的张柏顿时心门大开,玉莲入宫关键点甚至不在齐王而是在太子。如今宫中馨妃去世,皇后当权。后宫之中需要有人,对于齐王而言用不着能做什么事,只要需要有个人在无形之中时刻提醒陛下他齐王是馨妃的儿子已经足够,还有一点在活着的人。交情算不得深厚的亲娘舅大司马林燮,亦是四大豪门之一蜀中林氏家主已经足够了。
张柏忽然从桌子上取来一本书,书本不厚张柏百看不厌。说道:“嫂子我出趟门,晚饭就不用等了。”着急的推开院门狂奔而走,汉子才进门张柏以远走默默道:“考上状元还是个少年。”
一路从鸡鸣巷到城门口,张柏不曾停歇脚步而是一路向着昆凌山庄而去。手中书自然先生周文赠送的最后一本书,其中多是空虚的大道理。书中所写皆是人人所知的做人,老人曾经就说过书看看就行了。科考结束之后张柏连续看了数遍各有所得,书中道理多数还是以人为本。
临时租借一匹骏马策马奔腾,自从科考结束之后还不曾拜见先生。心中有些愧疚,更重要的是昆凌山庄如今住着一个人。先生曾经评论过两位出类拔萃的孙儿,周瑾为人谨慎做事严谨,读书勤勤恳恳做一为地方官会是一个好官。觉得实在是可惜不入士非得但一个谋士,反而将一生才学弃之入屡。对另外一个孙儿是觉得可惜,周恒十七岁名动太平城,周家好儿郎,有着周郎之称。二十岁已经有着科考状元之才,却是始终不曾参加科考反而喜好吟诗作对,多留精美诗词。
可惜二十五岁那年周家二爷因为贪渎案一朝入狱,一家老小只剩下这位才子。若非不曾离开太平城有着老爷子威望,怕是牵连不小人头不保。从那一日起周恒不忍这个大梁文坛大家,朝廷太师周文。当然该拿的份例一文不少,先生称之为鬼才。曾有有一论,以周恒之才与朝中俊彦相提并论。老人夸奖孙儿可不少,只觉得可惜,好好少年郎怎能成了一个酒鬼。
越发想起曾经在山庄与周恒有过一次交谈,那时候张柏能够瞧出周恒有意无意提及太子。当初想不通一位酒鬼那日话怎就那么多,如今细想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一路奔袭而至见过先生,身体还算是硬朗。一顿简单的饭菜吃的很愉快,老人觉得十分欣慰。门下学子千千万能有几个状元吗?第一个算不得好,最后一个才是真本事吗?没有落老头子一代文宗的名头,那一刻老人想喝酒了。直到张柏离开饭厅老人莫名的有些想哭了,门下学生不少,怎就家中晚辈一个个不争气。
临近小院树木打理的精致有型,门前也是干干净净,哪里也不像其中住着一位懒散的酒鬼。曾经来过一次小院,因为偏僻也就那一次与周恒说过几句话。不曾刻意在意过附近,今日一看好似不同。
才走到门前一位穿着朴素的山庄书童便开门,好似早已经意料到自己会来。张柏跟随书童进入院中,与上次进入天壤之别。院中干净整洁,与上次所见的杂草横生不同。一刻胳膊粗的枣树格外显眼,书上果实泛红,树叶却是泛黄。书童说道:“公子这颗枣树的果子味道很是不错,喜欢的话可以采摘一二。”
张柏说道:“不用了。”
走进书房只见穿着整洁桌前放着一壶清茶,手中握着一卷市井寻常的子集。文案一一俱全不缺少何物,张柏更加好奇这还是周家出了大名的酒鬼吗?周恒风度翩翩,公子当如此。
见到张柏进入周恒放下书籍,起身作辑。张柏回礼。
周恒挥挥手书童轻轻关门而去,示意张柏随意坐下。将茶壶一对精致的瓷杯摆放在面前,温文尔雅贵公子。周恒斟满茶杯说道:“今日不饮酒,饮茶可否。”张柏点头。
三十多岁的周恒从容淡雅,说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一个酒鬼居然懂茶。”案几上是一副茶具,那一壶茶只有两杯已经空空如也。周恒茶艺极为精湛,些许片刻周恒将两只茶杯扣下再翻起。重新将茶水倒入其中,香气扑鼻。
温雅轻笑:“尝尝。”
茶香入鼻清香入肺,入口略涩舌尖香甜唇齿留香。张柏说道:“周大哥茶艺很少见,小弟不懂茶道说不出哪里好。如果是酒说不定还能说个一二三,不知茶中有什么讲究。”
周恒答非所问:“酒真的不好喝,世上没有醉人的酒,之后自醉的心。张兄以为然。”
两人相视一笑,世上难于知音人。周恒直接说道:“的确是七八年一直是装的,爷爷一早就知道,过不了那个坎的是他反而不是我。很多人是觉得我对当年事耿耿于怀,其实是爷爷他过不去。这么多年对于家父的做法虽然不认同,事后更为气恼,为什么要摆着身份地位名气不去争取一个答案。那时候爷爷位高权重,只要说一句话谁敢说不是。其实爷爷心里清楚,父亲贪渎自污何尝不是保护周氏走的更远一些。一个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难处,人人是小心思多的恶人其实并不可怕,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
张柏直言道:“非兵强马壮兵戈之利,亦非位高权重人人自危,而是圣人之言伦理道德尽在一家。”
再次为张柏添茶道:“确实,爷爷一辈子读书人该做的事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而我父亲就是爷爷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一旦有了污点那就不是圣人。朝廷需要的永远不是圣人,有一个文宗的名头已经很大了,一个家族人人如此才更加可怕。我周恒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周氏一直如此下去非但不能名留史册,反而是遗臭万年。父亲斩首之后爷爷浑浑噩噩几年之后退出官场,门下学子人人接着出自谁门下自豪,所有很多人瞧不起周文更加推崇双裳的学问。两者没有对错,爷爷的学问多是天下安稳,双裳先生多是天下大义。丞相王安算不得将爷爷学问学尽而是另辟蹊径,以寒门取代贵族没有错,却是动摇贵族根基过于偏激。爷爷曾有一次交谈,之后你也知道师生不欢而散。”
张柏默然今日前来非是说这些,而是想知道一些内幕。周恒始终不曾说一句朝中之事,而是不停的谈论当年的往事。未曾说自己是太子门下,周瑾有为什么是齐王谋士而非入朝为官。两人皆是周氏俊彦,周瑾更是嫡子,周恒长孙两人想要入朝为官何其简单,周英祥吏部尚书一国官员升迁调度都在一手耳。
一直说到周瑾周恒说道:“我周恒看似浑浑噩噩实则早已经是太子门下一等谋士,你可知道我为何选太子而非齐王。”
顿时茶杯微颤张柏抬头看着如沐春风的读书人,好像永远是这般儒雅。张柏说道:“不知。”
周恒反问道:“在太平城也有两年有余,对于齐王太子应该也有耳闻说说看。”
抚摸茶杯思绪之后答道:“初来太平城齐王可以用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外有军功卓著内有贤臣相依。北方数年来几场战役皆是出自齐王之手,朝廷几次改革多是齐王门下朝臣建议无往不利。反观太子殿下除了储君之位默默无闻,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编纂礼节邦外相交。从去年开始齐王饮北方三州灾祸兵役一败涂地,太子监国顺利平反赈灾以身作则,朝中名声正盛。”
周恒默默点头接道:“你太小看太子殿下了,这么多年以来。南镜长风军多次征伐守备,多事太子负责善后,北方刘策大将军一举平定突厥各部之后已经处于分散短时间难聚集除非有人能一统突厥各部,齐王几次大胜不过刘策大将军的胜过余力。朝中看似齐王门下献策利民,那做这些事的是谁还是太子殿下。并非说齐王差了,而是太子勤勤恳恳做事考虑的多些。太子殿下相比齐王野心不小反而更大,齐王眼光只在大梁境内,虽有言征伐南楚也只是说说,并不是不敢去做。太子殿下更愿意多看看百姓民生,需要的是机会而非一言不合。”
张柏第一次看清周恒,此人胸中自有天地,而非锦绣文章。微微一笑低首一拜:“小生张柏愿听兄长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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