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悲欢离合（第19页）

郭定握剑的手背上，青筋刚刚消失，力量也刚刚消失。<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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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道人暗自得意。<p><p>

他的手正渐渐在放松……<p><p>

这一战已将过去，他已不必再出手。<p><p>

多年来他从未曾与人近身肉搏，他已学会了更容易的法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对方击倒。<p><p>

这使他变得更骄傲，也变懒了。<p><p>

他已走惯了近路，可是这次他终于走错了一步。<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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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路绝不是正路。<p><p>

郭定手里的剑似已将落下，突又握紧，剑光一闪，飞击而来。<p><p>

嵩阳铁剑的剑法，本不是以变化花俏见长的。<p><p>

郭定的剑法也一样。<p><p>

没有把握时，他绝不出手，只要一剑刺出，就必定要有效。<p><p>

简单，迅速，确实，有效。<p><p>

这正是“嵩阳铁剑”剑法的精华所在。<p><p>

所以这一剑并没有刺向玉箫道人咽喉，胸膛的面积，远比咽喉大得多。<p><p>

目标的面积愈大，愈不容易失手。<p><p>

高手相争，只要有一点错误，就必定是致命的错误。<p><p>

玉箫道人已将全部精神力量，都集中在他的眼睛上，自以为已控制了全局。<p><p>

只可惜眼睛并不是武器。<p><p>

无论多可怕的眼睛，也绝对无法抵挡住这雷霆闪电般的一剑。<p><p>

他挥手扬起他的白玉箫时，剑锋已从他箫下穿过，刺入了他的胸膛。<p><p>

雪花开始飘落，血也已溅出。<p><p>

但却不是郭定的血——玉箫胸膛里溅出的血，也同样是鲜红的。<p><p>

他的脸立刻扭曲，眼睛凸出，但眼中的鬼火却已灭了。<p><p>

他还没有倒下去，一双凸出的眼睛，还在狠狠地瞪着郭定，忽然哼声道：“你叫郭定？”<p><p>

郭定点点头，道：“镇定的定。”<p><p>

玉箫道人长叹道：“你果然镇定，我却看轻了你。”<p><p>

郭定道：“我却没有看轻你，我早已计划好对付你的法子。”<p><p>

玉箫道人惨笑道：“你用的法子很不错。”<p><p>

郭定道：“你用的法子却错了。”<p><p>

玉箫道人道：“哦？”<p><p>

郭定道：“以你的武功，本不必用这种邪魔外道的法子来对付我。”<p><p>

玉箫道人一双眼睛空空荡荡地凝视着远方，慢慢道：“我本来的确不必用的，只不过一个人若是已学会了容易的法子求胜，就不愿再费力了……”<p><p>

他说得很慢，声音里也充满了悔恨。<p><p>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胜利是绝没有侥幸的，你要得胜，就一定要付出代价。<p><p>

郭定也不停地叹息。<p><p>

玉箫道人忽然嘶声大呼：“拔出你的剑，让我躺下去，让我死。”<p><p>

剑锋还留在他的胸膛里。<p><p>

他已开始在不停地咳嗽，喘息。<p><p>

若是不拔出这柄剑来，也许他还可以多活片刻。<p><p>

但现在他只求速死。<p><p>

郭定道：“你……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来？”<p><p>

玉箫道人道：“没有，一个字也没有。”<p><p>

郭定叹道：“好，你放心死吧，我一定会安排你的后事。”<p><p>

他终于拔出了他的剑。<p><p>

拔剑时，他的手肘向后撤，胸膛前就不免要露出空门。<p><p>

突然间，“叮”的一声，白玉箫里突然有三点寒星暴射而出，钉入了他的胸膛。<p><p>

郭定的人竟被打得仰面跌倒。<p><p>

玉箫道人却还站着，喘息着，咯咯地笑道：“现在我可放心死了，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跟着来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