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代 价（第12页）

刘伟就是死在伤心掌下。<p><p>

韩峻飞身上跃，认出了他的脸，也就看出了他是死在伤心掌下的人。<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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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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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七剑，剑剑俱绝，人人都是高手，尤其是刘二和孟五。<p><p>

第二个死的就是孟五。<p><p>

他是被人用一辆独轮车推回来的。<p><p>

他的致命伤也是七断七绝伤心掌。<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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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断。<p><p>

心脉断、血脉断、筋脉断、肝肠断、肾水断、骨骼断、腕脉断。<p><p>

七绝。<p><p>

心绝、情绝、恩绝、欲绝、苦痛绝、生死绝、相思绝。<p><p>

七断七绝，伤人伤心。<p><p>

这种功夫渐渐地也快绝了，没有人喜欢练这种绝情绝义的功夫，也没有人愿传。<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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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豪问韩峻。<p><p>

他问了三个问题，都是让人很难回答的，所以他要问韩峻，因为韩峻不但是武林中有数的几大高手之一，而且头脑精密得就像是某一位奇异的天才所创造的某一种神奇机械一样。<p><p>

只要是经过他的眼，经过他的耳，经过他的心的每一件事他都绝不会忘记。<p><p>

“伤心七绝岂非已经绝传了？现在江湖中还有人会这种功夫？谁会？”<p><p>

“有一个人会。”韩峻回答。<p><p>

“谁？”<p><p>

“李坏。”<p><p>

“他会？”方天豪问，“他怎么会的？”<p><p>

“因为我知道他是柳郎七断和胡娘七绝生前唯一的一个朋友。”<p><p>

“可是他岂非已经死了？”方天豪问，“你岂非说过，月神之刀，就好像昔年小李探花的飞刀一样，例不虚发。”<p><p>

韩峻转过头，用一双冷漠冷酷的冷眼，望着窗外的一勾冷冷的下弦月。<p><p>

月光冷如刀。<p><p>

“是的。”<p><p>

韩峻的声音仿佛忽然到了远方，远在月旁。<p><p>

“月光如刀，刀如月光。”他说，“月神的刀下，就好像月光下的人，没有人能躲得开月光，也没有人能躲开月神的刀。”<p><p>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p><p>

“绝没有。”<p><p>

“那么李坏呢？”<p><p>

“李坏死了。”韩峻说，“他坏死了，他已经坏得非死不可。”<p><p>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李坏一个人能使伤心七绝掌，如果李坏已经死定了，那么同心七剑是死在谁手下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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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谁都无法回答。<p><p>

但是他却摸到了一条线，摸到了一条线的线头。<p><p>

他的眼睛里忽然又发出了光。<p><p>

“不错，是在五年前。”韩峻说，“五年前的二月初六，那天还在下雪。”<p><p>

“那天怎么样？”方天豪问。<p><p>

“那一天我在刑部值班，晚上睡在刑部的档案房里，半夜睡不着，起来翻档案，其中有一卷特别引起了我的兴趣。”<p><p>

“哦？”<p><p>

“那一卷档案在玄字柜的，说的是一个名字叫作叶圣康的人。”<p><p>

“那个人怎么样？”<p><p>

“他被人在心口刺了三剑，剑剑穿心而过，本来是绝对必死无疑的。”<p><p>

“难道他没有死？”<p><p>

“他没有死。”韩峻说，“到现在他还好好地活在北京城里。”<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