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悲欢离合（第21页）

郭定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希望还能看到阳光升起，可是就算看见了又如何？<p><p>

他忽然开始不停地咳嗽。<p><p>

丁灵琳柔声道：“你想不想喝碗热汤？今天晚上他们一定给你炖鸡汤。”<p><p>

郭定用力摇头。<p><p>

丁灵琳道：“你想要什么？”<p><p>

郭定看着她，终于说出了三个字：“你走吧。”<p><p>

丁灵琳道：“你……你要我走？”<p><p>

郭定笑了笑，笑得很凄凉：“我知道我已不行了，你不必再陪着我。”<p><p>

丁灵琳用力握住他的手：“我一定要陪着你，看着你好起来，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活下去。”<p><p>

郭定又摇了摇头，闭上眼睛。<p><p>

一个人若连自己都已对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还有谁能救他？<p><p>

丁灵琳咬着嘴唇，忍着眼泪：“你若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你就对不起我。”<p><p>

“为什么？”<p><p>

“因为……因为我已准备嫁给你。”丁灵琳柔声道，“难道你要我做寡妇？”<p><p>

郭定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红晕：“真的？”<p><p>

“当然是真的。”丁灵琳又下了决心，“我们随时都可以成亲。”<p><p>

只要能让郭定活下去，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是心甘情愿的。<p><p>

“明天就是个吉祥的好日子，我们已不必再等。”<p><p>

“可是我……”<p><p>

“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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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坐在柜台里，脸上已带着几分酒意。<p><p>

这柜台他已坐了二十年，看来还得继续坐下去，看着人来人往。<p><p>

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p><p>

他看得实在太多，每当酒后，他心里总会有说不出的厌倦之意。<p><p>

所以他现在情愿一个人坐在这里。<p><p>

他没有想到丁灵琳会来，忍不住试探着问：“姑娘还没有睡？病人是不是已好了些？”<p><p>

丁灵琳勉强笑了笑，忽然道：“明天你能不能替我办十几桌酒？”<p><p>

“明天？明天是大年初一，恐怕……”<p><p>

“一定要明天，”丁灵琳笑得很凄凉，“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p><p>

老掌柜迟疑着：“姑娘要请人喝春酒？”<p><p>

“不是春酒，是喜酒。”<p><p>

老掌柜睁大了眼睛，“喜酒！难道姑娘你明天就要成亲？”<p><p>

丁灵琳垂下头，又点点头。<p><p>

老掌柜笑了，立刻也点点头，道：“冲冲喜也好，病人一冲喜，病马上就会好的。”<p><p>

丁灵琳本就知道他绝不会明白，却也不想解释：“所以我希望这喜事能办得热闹些，愈热闹愈好。”<p><p>

老掌柜的精神已振作，最近凶杀不祥的事他已看得太多，他也希望能沾些喜气：<p><p>

“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p><p>

“明天晚上行不？”<p><p>

老掌柜拍着胸：“准定就是明天晚上。”<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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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得叶开那一天开始，丁灵琳就从来没想到自己还会嫁给别人。<p><p>

可是明天晚上……<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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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红窗，红桌子，红罗帐，什么都是红的。<p><p>

上官小仙甜甜地笑着，看着叶开：“你说这样像不像洞房？”<p><p>

叶开道：“不像。”<p><p>

上官小仙嘟起了嘴，道：“什么地方不像？难道我不像新娘子？”<p><p>

她穿着红袄，红裙，红绣鞋，脸也是红红的。<p><p>

叶开的眼睛一直都在回避着她：“你像新娘子，我却不像新郎。”<p><p>

他也穿着一身新衣裳，脸也被烛光映红了。<p><p>